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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渺重生在和谢行舟结婚的前一个月。

睁眼的那一瞬间,她先是一阵迷茫,而后猛地抬起右手!

五个指头纤细白嫩,完好无损地长在手上,活动自如。

她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紧紧地用左手攥住了右手的食指按到心口。

像是怕有人突然出现抢走一样。

上一世,她嫁给谢行舟。

新婚夜趁着男人沉沉睡去,跑进他的书房,从保险柜里取出了那封谢行舟珍藏了多年的情书。

“嚓嚓嚓”几下撕碎,将纸片从窗户上撒出,扔得远远的。

结果被当场抓包。

谢行舟按着她在外面找了一夜,可纸片早就被风吹跑了。

第二天一早,他命令手下敲断她的食指。

谢行舟神色阴冷,说出的话更是比冰棱还要寒透人心:

“才刚结婚你就不安分,什么东西都敢撕?”

“时渺,是我把你惯坏了,今天就敲断你一根指骨,长长记性!”

这两句话,一直到时渺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刻还萦绕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哪怕现在重新来过,她再想起来也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谢行舟的别墅就像是吃人的妖洞,处处透着压抑。

她看了眼时间,是上午十点,谢行舟应该刚去上班。

她掏出手机,找到了那个五年没有联系的号码,拨出去。

那边几乎是下一秒就接起,男人的声音能听出来尽量压制着激动:

“时渺?你在哪?”

她睫毛一颤,尽量平静道:

“江楠,如果你还愿意娶我的话,三天后,来谢家别墅接我。”

“谢家?”

江楠微惊:“这五年你不回家,就是一直和谢行舟在一起?”

时渺的心脏就像是被大手攥了一把,一阵钝痛。

她没有隐瞒,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

“我愿意。”

江楠坚定的声音透着听筒传进时渺的耳朵,再一点点从每一条神经滑进心里,缓解了她的痛楚。

“时渺,我愿意娶你,只要你肯回来,怎么样都行!”

挂断电话后,时渺开始收拾行李。

不是她不愿意立刻走,而是因为东西太多了,她得好好收拾。

陪着谢行舟的五年来,她画了上百幅画,还谱了一首钢琴曲。

所有的东西都在别墅的地下室放着,她打包收拾好,最少也得三天。

白色钢琴被擦得一尘不染,时渺用食指在上面随意敲了几下。

短促而又悦耳的声音响彻地下室。

时渺是海城艺术协会的会员,不仅画得一首好画,弹钢琴的手艺也首屈一指。

在没结婚之前,谢行舟最喜欢听她的琴声。

可因为那封情书,她被敲断了食指,再也不能弹琴。

她叫来佣人,将那一百多幅画打包好,搬到院子里,以便运走。>佣人一趟趟忙碌时,她就站在钢琴前,看着那首她谱了五年的曲子。

不知过去多久,身后突然响起谢行舟的声音:

“不挑选婚纱,倒腾这些画做什么?”

时渺回过身,谢行舟正站在地下室的门口。

他身段矜贵,气质疏冷,面上一如往常,情绪淡淡。

在他身边,站着那封情书的主人——夏清棠。

对上时渺的视线,夏清棠弯眉一笑,仿若一朵盛开的白莲:

“时渺,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们都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

时渺没有说话,默默地将谱曲放下,用画遮住。

谢行舟见时渺脸色不怎么好看,竟然主动解释了一句:

“你不是说今天选婚纱吗,我也不懂这些,就把清棠叫来了。”

“她眼光好,让她帮你选吧。”

“不用了。”

时渺拒绝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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