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决赛前一天,我被关在小黑屋折磨一整天。
被救出时,脚骨被打断,皮肉脱落不成人形。
妈妈连夜赶来,亲自为我做手术,发誓不会让我出任何意外。
哥哥大发雷霆,不计一切代价针对舍友背后的家族,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可躺在病床上时,我却听见妈妈迟疑的声音。
“阿远,为了让央央夺冠,我们让若溪被舍友欺负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做错了?”
哥哥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是若溪欺负央央在先,这一次给她一个教训,她应该知道被人欺负是什么滋味了,我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胆子再欺负央央。”
“等之后,我会给她选一个优秀的联姻对象,足够弥补她了。”
可是哥哥,我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再也没办法登上舞台,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既如此,这个折断我双翼的家,我不想要了。
“林医生,病人的脚骨腿骨全部断裂,情况危及,你确定现在就中止手术吗?”
妈妈斩钉截铁道。
“中止。”
护士再三劝说。
“听说病人是国内未来可期的舞者,现在中止手术,别说跳舞了,她极有可能会终身残疾,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哥哥的语调漫不经心。
“就是得让她永远站不起来,她才会断了在舞台上抢央央风头的心思,再也不敢在央央面前争强好胜了。”
“再说了,残疾就残疾,我沈家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废物。”
妈妈迟疑半晌。
“阿远,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对若溪太残忍了,要不......”
哥哥打断妈妈的话,不耐烦道。
“好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犹豫了,我必须要确保央央永远将若溪踩在脚底下。”
“央央以后是要嫁给我的,媳妇和女儿,该怎么选你应该清楚!”
妈妈叹了口气。
“好,都听了你的。”
我躺在病床上,浑身发抖,指甲几乎快要将掌心掐烂。
我不明白,就为了一个林央央。
当妈的可以放弃自己骨肉相连的女儿,当哥的可以抛弃自己同气连枝的妹妹。
心脏处的疼痛钻心刺骨,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我睁开眼时,两眼已是泪眼朦胧。
妈妈紧张地扑上来,却看见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想碰我都无从下手。
她捂住嘴巴,发出哽咽的声音。
“若溪,一定很疼是吗?”
“妈妈看见你这样,心也疼。”
我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忍着喉咙间的疼发出虚弱的声音。
“妈妈,我还能跳舞吗?”
妈妈毫不思索地答道。
“若溪,你放心,妈妈是国内顶尖医生,我亲自给你做的手术,你一定会好的。”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你相信妈妈好吗?”
她眼中的关心不像是假的,可她说出来的话一句句都是谎言。
像一把利刃,把我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哥哥手捧奖杯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
“妈,快看,央央拿了比赛第一名。”
闻言,妈妈脸上顿时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