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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寒站在客厅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法院的离婚传票,指尖微微发颤。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完全无法理解,程语汐为什么会突然提出离婚。

他们之间,明明还有沈驰,还有那么多年的婚姻,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离就离?

他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她,可无论他拨了多少次,电话那头始终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乎要将手机捏碎,最后他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用你的手机打!”他几乎是低吼着对一旁的佣人说道。

佣人吓得连忙递上自己的手机,沈亦寒接过,手指颤抖地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这一次,电话响了几声后,竟然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程语汐的声音,冷淡而疏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沈亦寒的心猛地一紧,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法院的离婚传票是什么意思?你提起了离婚诉讼?”

程语汐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嘲讽,“你这么久才看到,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沈亦寒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他从未听过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冰冷、尖锐,像是带着刺。

以前的她,永远温柔、顺从,眼里满是爱意,可现在的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离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程语汐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想给江楚瑶和江朗朗做老公和爸爸吗?我成全你还不好?”

沈亦寒的心猛地一沉,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我不想!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

“够了!”程语汐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冰冷,“我不想听你说你有多爱江楚瑶。明天法院见,不要迟到。”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程语汐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亦寒愣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他再次拨过去,电话却已经无人接听。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手中悄然流逝,而他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沈亦寒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他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佣人和管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敢上前。

“我那么爱她,把公司全部财产都拟定给了她,她怎么要离婚?怎么可能离婚!”沈亦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控,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管家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您是爱太太的吗?还在暗地里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她?”

沈亦寒像是看怪物一般看向管家,难以置信地反问:“看不出来吗?”

管家摇了摇头,大着胆子说道:“这些年,我们只看得出太太有多爱您。太太每天都会精心准备您喜欢的饭菜,即便您常常不回家吃饭,她也从未间断。每次您过生日,她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筹备,只为给您一个惊喜。还有您生病的时候,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眼睛都熬红了。”

管家顿了顿,继续道,“可您呢,对太太却总是冷漠。太太和您说话,您常常敷衍几句就打发了。一起出门,您也从不牵她的手,甚至很少看她一眼。”

管家又想起什么,补充说,“包括对小少爷,小少爷每次眼巴巴地盼着您陪他玩一会儿,您总是以忙为借口拒绝。小少爷生病时,您也没去医院看过一眼。可您对江小姐和她的孩子,却那么好。您给江小姐找房子、买家具,陪江小少爷去游乐园,参加家长会。”

沈亦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用那种手段强求感情是不可取的。对江楚瑶,也只是出于朋友情谊,我没想到她会……算了,明天我再解释清楚。她那么爱我,会原谅我的,也会带着孩子回来的。”

说完,他转身快步上了楼,背影里带着几分仓促和不安。

管家和佣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复杂。

管家低声叹了口气,“先生还不知道小少爷已经死了吗?”

佣人摇了摇头,眼里涌出泪水,“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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