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送走宾客后,我将父亲的遗物收拾好。说是遗物,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几件简单的衣服,一些已经有些陈旧的首饰。看到其中一枚色泽朴素的戒指时,我的心绪有些恍惚。父亲生前跟我说过,这是母亲祖上留下来的,要等将来传给儿媳妇。拿着镯子,我怔怔发愣。就在这时,温软发来消息。“老公,我这几天要忙着去拍婚纱照和全家福,还要安排婚宴,就不回来了。”我没有回复,只是自嘲一笑,接着将手中的戒指包好。虽然是他们的遗愿,但我不会让这专属于儿媳的传承落在温软手中。她不配。深夜,我注意到温软发了条朋友圈。是她和赵圆柏一家的全家福。配文很简单。我们终于结婚啦!有幸加入这个幸福的大家庭!照片里,赵圆柏的手搂着她的腰身,两人相视而笑,眸子里满是幸福。我都快忘记,温软还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或者说,她向来都是,只是她的温柔只会对特定的人展开。......再次接到温软的电话,已经是两天后。她打电话来,说让我去车站接她。我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因为当初她走的时候是开着车去的。现在怎么会是从车站回来的呢?到了车站后我才了然。车站口,除了温软和赵圆柏,还有一大堆乡下的亲戚。站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对此,温软解释:“赵圆柏妈妈和他的一些长辈要来城里玩,你帮忙招待一下。”不用她说,我也看的出对方的身份。毕竟那眉眼中的贪婪,和赵圆柏几乎如出一辙。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倒是赵圆柏走了过来,眼里满是掩饰不住地得意。“麻烦李哥了,辛苦你跑一趟。”“我都说自己打车就好,温姐姐非要你来接,这多不好意思。”“实在是麻烦哥了。”他笑着伸出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理会的意思。赵圆柏面露尴尬,一旁的温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一下就激荡起来。“你是瞎了吗?还是说你这么多年的教养活在狗肚子里了?!”“没教养的东西!”我还没开口,一旁赵圆柏的母亲,一个满眼势利老太太,拉着温软的手絮絮叨叨。“这怎么只有一辆车呀软软,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哪里能坐得下啊!”“要不,我叫个车?”温软刚要拿出手机,就被赵圆柏的妈妈拦住。“嗨呀,哪儿能让你自己打啊,你让这个司机自己打车,把车腾出来,咱们娘仨先走!”温软了然,看向我,眼里带着一丝不屑,满满都是志在必得。我丝毫不以为意,掏出车钥匙丢给赵圆柏。“行啊,我没意见。”温软得意一笑,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冲我抬了抬下巴。“那你赶紧安排吧,别让我这帮亲戚等太久。”说罢,三人开着车,扬长而去。临行前,我看了眼赵圆柏和他的母亲,娘俩眼里的得意和嚣张丝毫不掩饰。可他们根本不明白,我早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