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后不省人事。冰凉的消毒水味刺入鼻腔时，我挣扎着掀开眼皮，发现已经是在医院。一转头，发现顾明城在床边站着。他看着我苍白的脸，眉目间似乎闪过一丝愧疚，很快又被冷漠代替了。“孩子打掉了。”顾明城皱着眉头，似乎不愿意与我多言。“什么！”我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撕裂般的疼痛后知后觉地袭来，半边身体几乎不能动弹。“不然呢？你留着这个孩子拿来做要挟我的***？”“顾明城，你我夫妻三年，我要挟过你什么？又对不起你什么过？ ”我不能接受一个生命以如此残暴潦草的方式在我体内结束，几乎控制不住眼泪。我质问的语气像是甩了他一巴掌，顾明城咬紧牙关，扭过头去不再看我，只把一打文件放到我手边。“签了吧，已经你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垂眼看去，离婚协议右下角的签名力透纸背，像把匕首捅进我千疮百孔的心脏。巨大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我，让我提不起任何力气去应付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顾明城误会了我的沉默，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他烦躁地掐住了我暴露在外的脖颈：“我心里只有婉婉一个，不可能在留在你身边。”“我们从小两情相悦，她等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在对不起她。”顾明城沉浸式地自说自话，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仿佛他想扼住的不是我的气息，而是他心中不该有的莫名情愫。我沉默听着他荒诞无耻的言论原来哀大莫过心死。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赤诚善良的小男孩怎么变成了现在自私自利的样子。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看见是苏婉柔的名字手上后立刻松了力气，而我终于得到喘息。我转过头望向窗外，听着手机另一边女人甜腻的声音，“明城哥，我有点吃不惯医院的饭，你能帮我去医院对面给我买一份粥吗？”顾明城着看我一眼，还是温声应下：“好吧，我这就去，你等着我。”挂掉电话，顾明城走之前还是回头留下一句：“你别再想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