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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

削苹果的动作顿住,他莫名其妙的笑出来。

“我以为你只是不愿意记住我。”

但实际上,我脑海中的记忆,那些关于贺俞舟不美好的片段满到快要溢出来。

大概是做多了照顾人的事,苹果的皮最后被削下薄薄的一层,绕成圈扔进垃圾桶。

“吃吧,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救护车到的时候,那人就离开了,我也没看到是谁。”

他骗人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摩挲食指的第二段指节。

我观察着。

点点头。

“贺俞舟,以后不要来了,离婚协议书在书桌的最后一个抽屉里。”

早就签好了。

贺俞舟不怎么回去,这份离别礼物,竟然兜兜转转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他没有转身,就这么背对着我,说最后的道别。

“不后悔?”

“当然。”

贺俞舟,后悔的人不该是我。

7

后面几天,爸妈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

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哭那被一笔抹去的二十五年。

哭可笑的青春。

然后妈妈抱住我,隔着被子,唱小时候的那首儿歌,唱着唱着也变得声音嘶哑:

“我的杳杳,要是真的不记得就好了。”

我抑制不住的抽泣。

明明自己的演技在亲近的人眼中是多么的拙劣、幼稚。

偏偏能毫不费力地骗过他。

于是不久后,我们约在了结婚登记处。

我想起,当初领证的时候,他装的可真好啊。

爱我这件事,即使是一场任务。

却仍旧能装作难舍难分的样子,将两个红本本摆在车里最显眼的地方,抱着我亲个不停。

好似一刻也等不及般,将我拆吃入腹。

他从前说:“杳杳,你可怜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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