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到,自己在二十九岁那一年,会以这样一种戏剧化的方式再度遇见林清雅。
她是我曾经挚爱,却也在一夕之间,与我形同陌路。
我们的分别,背后牵扯的原因,起于她潜意识里对“动乱”的恐惧,以及对“国外绿卡”的迷思,又终于她不可遏制的***——为了跳离这个她口中“即将陷入大混乱”的东方大国,她不惜四处寻觅外国人,希望能通过怀孕换来一纸外国国籍。
然而她并不知道,我其实早在大学时代,就已经获得外籍华人的身份。
那时我出身普通,看似并无背景与人脉,实际上我的父亲在海外经商多年,母亲则早年拿了外国身份,后来我也顺理成章成了外籍华人。
只是那时我并不张扬,也不想向外人讲这些背景,却不承想,正是这份低调,让她在大四那年毫无预警地抛弃了我。
————————说来讽刺,眼下我已经娶了一个真正的外国妻子——她叫艾琳娜,来自北欧,金发碧眼,却能用一口地道的中文和我聊天,说得比我自己还要流利。
并非我刻意追求外国妻子,只是缘分来了,有些事情推不掉,挡不住。
如今,我事业正处上升期,因工作所需经常往返多个国家。
与此同时,艾琳娜也对环游世界抱有浪漫的憧憬,我们便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们辗转数十个城市,最先到达的一些著名旅游地固然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可是后来我们一路向更偏僻、风土人情更为浓郁的地方行进,直到抵达一处几乎属于世界地图“边缘”的落后小国。
我和艾琳娜来到这国家的一个小镇时,第一眼便被眼前荒凉的景象所震撼:低矮的茅草屋、干枯破败的田地、疲惫茫然的居民……我原本只是想暂留两三天,了解一下当地的人文,然后就去下一个目的地。
谁曾想,我竟在这里,意外地又见到了林清雅。
那一刻,我心底多少生出一种“今夕何夕”的恍惚感,也带着几分复杂的快意。
当我们从车上下来,走进那块凹凸不平的土路时,正好看到几个当地妇女在村口蹲着,背后是几间简陋的茅草屋。
一时间,贫瘠的景象与陌生的面孔交织,但其中却有一个肤色相对显白,五官与周围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