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阮颜曦很晚才回家,她果然又忘了要回家吃饭的事。
等到入睡,她依旧握着傅廷洲的手。
傅廷洲侧过头看她,看了许久,才合上双眼。
睡前,他看了眼系统。
倒计时兢兢业业的倒数着:【离自毁还有:3天19小时22分32秒。】
第二天,傅廷洲正忙着,却接到了阮母的电话:“廷洲啊,今天家政阿姨买到了新鲜五头鲍,中午你们过来吃饭吧。”
“好的阿姨。”他温声回应。
挂断电话,他给阮颜曦传达了这个消息。
照例是已读不回。
等到中午,她才发来消息:“下楼,我在底下等你。”
傅廷洲立刻拿起备好的东西,下楼上了车。
一小时后,两人到了阮家。
门一开,傅廷洲扬起笑容就迎了进去。
“爷爷,上次在电话里听您嗓子不好,这是我找人去深山弄的纯天然野蜂蜜,您尝尝,肯定好喝。”
“阿姨,这是我去苏州出差带回来的丝巾,当时我一见就觉得特别衬您,您试试看?”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和傅廷洲你一言我一语地搭上话。
好不热闹。
阮颜曦一顿。
她记忆中的家,从来都是冷冰冰的,爷爷是命令的下达者,父亲是冷血的当权者,母亲是冷眼的旁观者。
所有人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客套,说是家,还不如酒店温暖。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爷爷变得慈爱,父亲变得通达,母亲变得温柔。
其乐融融得让她觉得陌生。
是因为傅廷洲吗?
他到底做了什么呢?
阮颜曦看着人群中的傅廷洲,有些恍惚。
“颜曦,愣着干什么呢……”
一声呼唤,阮颜曦止住所有想法,抬脚进了家中。
当时只道是寻常。
此刻的她不会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这个家如此热闹了。
吃完饭后,阮母扯着两人到了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翡翠镯子。
“颜曦啊,这是咱家祖传给的玉佩,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能早点见到你将它给傅廷洲戴上的那一天。”
阮母含笑说完,便将玉佩递给了阮颜曦,目光殷切。
说是‘早点’,但当着两人的面说这话,很显然就是***裸在明示阮颜曦早点和傅廷洲结婚了。
阮颜曦神色不变地接过玉佩。
她看了眼傅廷洲,却是说:“妈,还不到时候。”
这就是拒绝结婚的意思了。
阮母脸色变了。
傅廷洲却还维持着笑,只有手无法控制的攥紧。
从书房出来后,阮颜曦就接到一个电话。
说了两句,她就看向傅廷洲:“我有急事要先走,你让你助理来接吧。”
她说完就走,没给傅廷洲商量的余地。
傅廷洲却看得清楚,电话是林泽熙打来的。
又一次,她为了林泽熙抛下他。
下午,傅廷洲按日程表到电视台接受一个财经节目的采访。
路过一个摄影棚时,居然看见了阮颜曦。
他停下脚步。
听见主持人笑着问阮颜曦:“专业的事我们已经谈完了,那现在可不可以谈谈生活?阮总现在也三十而立了,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傅廷洲略一挑眉。
今天是什么结婚的好日子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来催婚。
却在下一瞬,听见阮颜曦说:“有考虑过。”
傅廷洲猛地一愣。
台下也一阵哗然。
紧接着,工作人员方向传来小***动。
傅廷洲望去,就看到了林泽熙。
他好似也被这个消息震到,正忙手忙脚地捡东西。
而他的掌心,正拿着那块玉佩。
傅廷洲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阮颜曦不是觉得时候没到,而是她想嫁的那个人,不是他。
傅廷洲轻笑一声,眼前却被一片雾气模糊。
轮到他接受采访时,还是同一个主持人。
“傅总,您用全部身家成立了两个基金,都说您是准备结婚,在家回归家庭照顾妻儿了,是这样吗?”
傅廷洲不想说谎,于是避重就轻:“我的确一直很想娶一个人。”
主持人感叹道:“看来您很爱您的未婚妻啊。”
傅廷洲没有迟疑,十年他都是这么说过来的:“是,我很爱她。”
他没看见,自己说这话时,阮颜曦就站在门口,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