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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陛下请安!”

两人齐齐行礼,苗望舒低着头,姜姝仪心中忐忑,忍不住抬眸望裴琰,这一望不打紧,只见他身上被雨淋湿了不少,连件披风也未穿,湿了的衣袖就贴在小臂上,湿哒哒的落着水珠。

她神色一变,也顾不上行礼了,直起身快步上前,握到裴琰冰凉的手后,气怒地质问程守忠:“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竟让陛下淋成这个样子,差事当腻了是不是?”

程守忠:......

真当腻了。

姜姝仪又朝外唤来玉珠,让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自个儿拉着裴琰就要往内室走:“陛下先换身衣裳,仔细着了风寒。”

这一拉,竟没拉动。

她回身抬头,见裴琰正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姜姝仪直觉有些不妙。

裴琰生性温柔随和,惯常带着笑意,面无表情,那就是生气了。

昨夜还温存着,今日为什么生的气,也是显而易见。

果然,下一刻便听裴琰轻飘飘道:“忙什么?朕是来罚你的。”

猜想成真,姜姝仪心虚又委屈地看着他。

心虚在于知道今日自己确实过分了,委屈在于明明裴琰昨日还说温瑶不值一提,怎么,今儿看见人家受罚,就心疼后悔了?

她把心思写在脸上,裴琰收回目光,转头对恭立的一侧的苗望舒道:“苗昭仪,你回宫去吧。”

苗望舒应“是”,看了一眼娘娘和陛下交握的双手,行礼告退。

“哎,等一下!”姜姝仪叫住她,看眼门外的雨帘,吩咐道:“这会儿下着雨呢,滴翠,你拿柄伞送苗昭仪回去,路上仔细些,别滑着了。”

苗昭仪含笑谢过,跟着滴翠离开了。

裴琰见她这副对谁都用心的样子,心中有些许不悦。

他反握住姜姝仪的手,将冰凉之意传递到那温热的柔软上,感受到掌中瑟缩,他握紧,语气淡淡道:“与其担忧她,不如想想你自己,朕告诉你,你今日难逃责罚。”

姜姝仪被冰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仰头看着裴琰,试图装可怜:“好冷啊.....”

然而裴琰的面色和语气一样淡漠:“是你要来抓的,冷也自己受着。”

姜姝仪郁闷,心疼他还心疼错了吗?

裴琰也未多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向内殿走去。

姜姝仪被他湿凉的衣袖碰到,连忙提醒:“陛下要不再等等,很快就备好热水了,不如沐浴过后再......”

“教训你沐什么浴。”

裴琰头也未回地打断她。

姜姝仪有些难受,教训教训,问都不问是怎么回事,就把罪过全怪在她头上了。

裴琰进入内殿才松开她的手,走到两人常用的一把圈椅上坐下,抬眸见姜姝仪站在门口抿着唇看自己,便问:“你觉得委屈?”

姜姝仪都快委屈死了。

被这么一问,她也忍不住了,深吸了口气控诉道:“陛下偏听偏信,看了温贵人可怜,便来责怪臣妾,可这世上的事,又不是谁可怜,谁就有道理的!”

裴琰也不恼,一副纳谏如流的态度:“嗯,那朕兼听,你也说说你的道理。”

提起这个姜姝仪两天两夜都说不完!

“温贵人自打得宠,就针对臣妾,她待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都很恭敬,唯独对臣妾时,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总时不时露出那种像是想咬臣妾一口的神情,臣妾在今日之前,就已经隐忍许久了!”

裴琰实在未忍住,扶额轻笑了声:“你这话去母后面前讲,看看挨不挨打。”

姜姝仪才没傻到那个地步,她见裴琰笑了,便知道他没因自己的话生气,更肆无忌惮了,快步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袖子轻摇撒娇:“太后娘娘偏疼侄女儿,臣妾自然不敢去讨打,可陛下说过,是最疼臣妾的,臣妾在陛下面前什么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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