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里的时候,我穿着宽松的棉麻布衣,蓬头垢面得扛着锄头从大棚里出来,他西装革履得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在心底狠狠咒骂着老天对我的戏耍。
我们相距不过数米,却仿佛隔着不可跨越的天堑。
师兄站在他身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一一,顾总一行过来基地调研参观,我带他们介绍一下,你去忙吧。”
或许是知道了我和顾之桁之间的关系,师兄刻意得帮我避开与顾之桁的接触。
“既然安小姐是项目的负责人,便由安小姐来介绍吧。”
顾之桁盯着我,眉头微微皱起,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似是有丝丝的无奈,又有丝丝的庆幸,还带着丝丝宠溺。这模样,我在哪儿见过?
我想起来了,是约莫七八年前的一次登山团建,不知为何我掉队了,也迷路了。傍晚时分,在一座山头遇见顾之桁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出现过这副神情。
山里没有信号,顾之桁说他也迷路了,于是我们只得找个山洞将就了一晚。
在那个夜晚,我看到了最美的夜空。
“顾总,所有的项目我都熟悉的。一一,快去换身衣服吧。”
师兄替我解围。
“没关系,我不介意。”
顾之桁回应。
他这是铁了心得要我介绍。
不知道他着葫芦里憋着什么坏。
我张嘴想要拒绝,却又反问自己为什么逃避?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明明我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明明是他总对我恶语相向,为什么自己总是有种心虚的感觉?
果然是色令昏智啊。
想到了这里,我的身子骨突然就硬了起来。
明明最应该咄咄逼人的是自己,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还要浪费自己七年的感情。
我想,或许他还在记恨着我暴打许安安的事情吧。
果然是色令昏智啊,谁也逃脱不掉呢。
我对顾之桁,顾之桁对许安安。
我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