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一无所获,只能是拐子。
“嗯。村里来了捕快,八成是了。”
将县里情况、族长决定,大致说了一下。
“爹觉得拐子可会从南面进村?”
沈知梧闻言,慢吞吞开口:“不会,南面虽开阔,但地势平坦无遮挡。村口有族爷守,田里又都是人,拐子不至于冒此大险。”
“我也这么想,西边山沟嫌疑最大。”
沈知梧却不再言,好像他烙的饼忽然变得美味,低头细细啃之。
“爹?”沈晏挪近。
沈知梧放下饼,半晌,声低沉闷:“阿晏,人心险恶。”
——拐子不是野猪,是丧尽天良的恶徒,你太小,爹实在怕。
“我知晓。”
人心多险恶,他怎会不知。
“爹难道不觉得,将那些只会躲在暗处算计之人,揭掉皮,摊在日光之下,破坏他们多番筹谋,毁掉其珍之重之心血成果,看其愤恨不甘、怨毒咒骂,却只能无谓挣扎乃至绝望,极有意思?”
沈晏说着,脸上慢慢露出自以为的大反派笑容。
——爹,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办,你怕不怕。
沈知梧终于抬头,却没管儿子的迷之表情。
他将面前的小团子抱紧,轻声问:“那阿晏一人能杀几个?”
“...啊?”沈晏闷在他爹怀里,不确定道,“五十?”
“甚好!”
???
……
下午秋收继续,沈晏为避人,一路绕行往西山去。
经过沈有根家田附近,只见狗蛋娘动作滞涩、精神恍惚,满脸涕泪,再不复往日神气。
但愿三蛋能被找回,否则......
西山山沟草木深深等人高。
无怪沈老六没有发现异常,拐子狡诈至极,在二百米外便向山上穿插,斜斜自山路而出。
山沟外围自然没留痕迹。
沈晏如何知晓?
依据有二。
其一,神识中,二百米外草木向两边略微倾倒,断枝残叶明显。
其二......
“雀子哥,别走那么快,先看看情况,万一外面有人堵咱!”
“哎呀笨!这群蠢蛋绝对不会想到咱们会再来!”
高的猫着腰鬼鬼祟祟,细声细语。
矮子在前面窜得飞快,无所顾忌。
确实没想到。
说好拐子警惕呢?
沈晏原是打算过来看看有无痕迹,若有,循着痕迹找。
沈知梧预估的是最为顺利的结果,沈晏其实也知道,即便他有神识,视物更为敏锐,此法也不一定奏效。
但那两个小子好歹喊了他两年的老大,不来试试,他心里总不得劲......
“哈哈,大耳快来,那小子在。”名叫雀子的蹲在山坡灌木后,惊喜兴奋。
大耳不安道:“会不会是钓咱的饵子?”
大耳想的多——
昨天才丢的孩子,家里大人还会把娃放出来?
还正好他们来,孩子正好在。
雀子得意:“不会,像你这种新手,不知道情况正常。
我去年都摸清楚了,这小鬼虽然住在村中心,但就一个整天不着家的爹,所以他天天下午在外面瞎跑,也没人管。”
假装爬树摘果子的沈晏:? !
还待再听,雀子已经按捺不住:“你望风,瞧我的,学着点!”
下山直冲沈晏而来。
“小弟弟,哥哥我呀迷了路,你知道出村的路走哪条吗?”
这熟悉的一脸雀斑,黢黄的烂牙!
哥哥?
咦~~!
沈晏随手一指,雀子看也没看,变出一块饴糖:“真乖,下来下来,有糖糖吃哦~!”
沈晏蹦下树,一把抓过糖塞嘴里。
雀子疼得后槽牙直磨:
凉西皮,好没礼貌的小鬼!
狗爪子吗,竟然刨老子手!
“咚!”
还没吐槽完,面前小孩就直挺挺往后一倒。
“该,叫你贪吃!tui!害老子昨天蹲半天!”
…
“呜呜呜,老大!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