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24年12月25日第一件事,我向领导申请了调往云珠。
“张局。”我抬手敬礼:“听说云珠那边最近形势严峻,我自愿神情调去支援。”
张局怔了下,随即严肃起来。
“林蔓珠,我知道你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画像师,想要去云珠那边做贡献,但你这一去,身份档案从此便要清除,彻底抹去!”
张局说的这些,我早就想好了。
以小画老,见骨识人。
是我的本事,我想把它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我目光坚定,没有半分犹疑:“我愿意抹除身份。”
张局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可你不是要和小范结婚了吗?他的结婚申请都交到我这里了。”
提起范暮白,我的心狠狠颤了颤。
但很快,我按下情绪:“张局,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结婚申请您能给我吗?”
看我心意已决,张局红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意了我的请求。
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收到了调动消息。
七天后,我就要调离北京,去往云珠。
把这件事定下来之后,我才离开张局办公室,回了画室。
一进门,就看见了画桌上的结婚请柬,末尾处我和范暮白的名字并排着,仿佛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
只有我自己知道。
前世,我为了他吃尽了苦。
这一世,我不会再嫁给他了。
正想着,一道冷声突然闯入。
“林蔓珠。”
我回头就见站在画室门口的人动身朝她走来,正是我交往了五年的男友。
“范暮白……”
心口又泛起熟悉的疼痛,我轻声呢喃。
下一秒,却听见范暮白的指责“你今天上午不该和梦阮吵架。”
今天……吵架?
我猛地想起。
前世的今天,我去范暮白办公室给他送纵火犯的模拟画像。
一进门就看见我的表妹林梦阮,一边闻着范暮白的衣服,一边抚摸着肚皮:“宝宝,我们就要这个爸爸好不好。”
我一句话还没说。
林梦阮却眼睛一转,突然捂住肚子,哀嚎着往地上一躺:“疼,我的孩子……”
范暮白是这个时候来的,身后还跟着开会的领导们。
范暮白一眼都没分给我,当即抱起林梦阮去了医院。
想起这场闹剧,我心里就一阵疲惫无力,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辩驳。
范暮白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今天开会的领导,全都看见林梦阮被你推倒在地上。”
“按照纪律,你不仅要记处分,还要写三千字检讨,在下周队内早会上念。”
“蔓珠,你别让我为难。”
爱我时,范暮白会说:“蔓珠,我不愿意让你为难。”
如今大概是不爱了吧,所以才会用一句别让他为难,堵死了我所有的话。
我脸色难看张了张唇。
范暮白以为我要拒绝,顿时拧紧了眉似乎是想继续说教我。
我苦笑一声说,先一步开口:“好,我同意做检讨了,早会是什么时候,下周三对吗?”
范暮白微愣一瞬,诧异反问:“你同意?”
我自嘲笑了笑:“对啊,我同意。”
可我嘴上说的轻松,实际心口的酸痛都快要溢满胸腔。
前世,我得知要在对内进行检讨后,大闹一番。
我说自己没错。
我说自己冤枉。
却不想,范暮白向纪检部门举报了我。
加上被林梦阮恶意诬陷,说我故意将林梦阮弄丢,导致她被人侵害。
我因此,扣上行为不端,***的罪名。
被队内除名,永不再用,职业生涯就此终结。
最后,被犯罪分子报复,残忍杀害,弃尸荒野。
林梦阮则顺利取代我,嫁给范暮白,幸福美满地过完了这一生……
而现在。
我根本不在乎做检讨。
因为云珠那边,会在下周三早会之前来接我离开。
此后,我就跟这里、跟范暮白再无瓜葛……
“请问范队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语气平淡。
范暮白眼里错愕和无措交替,他暮缓了缓,上前拉住我的手:“你能明事理就好,她毕竟是你表妹,我们让一让就好了,没必要和她一个外人计较。”
让这个字。
前世,我听过很多次。
林梦阮说腰不舒服,范暮白就要我把床让给她。
林梦阮孕期睡得早,范暮白便规定了时间,我如果没准时回家,就只能在画室里对付一晚。
林梦阮闻不了铅墨味,范暮白便让我每次画像后,在局里先洗干净再回家。
范暮白口口声声说是林梦阮是外人,可世界上哪有人,对外人比对自己女朋友还好?
可笑哪怕重来一次,我依旧要把掌心扣的满是掐痕,才能让自己忽视他的偏心:“嗯。”
我抽出被范暮白握住的手,按下心口钝痛。
“范暮白,我答应你一件事,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我喉咙微微颤动,声音发哽:“结婚的事情,先放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