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觉得我奈何不了他,可我的底牌不止一张。
新公司的前董事长原本还在监狱,但是上个星期突然摔倒触发脑溢血住进了icu。
这很难不让我怀疑个中缘由。
毕竟前董事长的手下还握着百分之二十八的冻结股份,一旦他洗清罪名,或者死亡后把股份继承给儿子。
那程峰和肖雪加起来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可坐不稳董事长的位置。
我提着水果去探望老董事长,结果连病房都走不进去。
他的儿子直接挡在门口:”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怎么,被卸磨杀驴了?“
我笑容平静:”***还在昏迷中签不了股份委托书,那些股份也被冻结,与其守在病房里自怨自艾,不如多看看公司。“
他脸色一变:”我现在早被架空了,程峰那个老狐狸靠做空原理空手套白狼,偷走了我家的公司,还把自己人全安插在了管理层,你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让我出头去惹怒他?“
何家轩又能力但没胆识,做事容易瞻前顾后。
若换了之前我肯定不愿意和他多说,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低声道
”才过了两个月,就算程峰想换血也做不到那么干净,你手上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学勾践卧薪尝胆只会拖延时间,等他掌握整个公司,你就算有再多证据也没用,不如现在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下,互相看看***。“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何家轩没理由拒绝。
但我也疏于了一点。
那就是程峰从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我。
开车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前后左右四辆面包车包夹了我,根本就是要把我逼停。
想起围堵父母的那些混混,我不由得感叹,怪不得程峰能混那么好。
白的不行就来黑的,还真是无毒不丈夫。
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竞争手段。
但凡我今天交代在这里,这些肇事者自然回去自首。
***或是喝醉,无论如何也扯不到程峰的手上。
油门踩死,我试图寻找时机。
这些人虽然带了任务来,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直接逼停的。
所以路过高架桥的时候,我松开了安全带,解锁车门,将方向盘打死,直直的朝着护栏撞去。
冲出高架桥的那瞬,我仿佛看见了去世已久的老奶。
老奶保佑乖孙!
默念三句后我屏住呼吸,车子重重砸在水面上。
我被震的几乎晕厥,但还是死咬牙关打开车门。
上游已经关闸,水流并不湍急。
高架桥上全是监控,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救援的人。
水底一片暗黄,泥沙翻涌,我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现在,我只能赌。
一直在水中游了一个小时,筋疲力尽的我彻底失温。
浑身止不住颤抖,距离岸边还有很远,我只能寄希望于神明,
放松身体浮上水面,就这样随波逐流。
一直到刺目的阳光被江上巡视的灯塔代替,我终于被偷偷打窝的钓鱼捞发现。
那一钩直接甩到了我的手上,瞬间把快要睡着的我给痛醒。
意识到这是唯一生机,我立马抓住鱼线捆在身上。
不得不说半夜出来打窝的钓鱼捞就是有钱,这鱼线质量没话说,没有上万也得几千,对面那头使劲拽也没断。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好几个人的声音。
”来了来了!是大鱼!“
”起码一百多斤!该不会钓上江豚了吧!“
”你小子做梦呢。“
”要真是一百多斤的大鱼可得借我拍个照,空军好几天了,昨天我只抓了一只***回家!“
一阵冷风吹过,有个人小声说:”今天可是七月半鬼节,该不会钓上什么怪东西吧?我可不想上法制频道——“
话音未落,四周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喊叫:”啊啊——嗷嗷嗷嗷——“
”死人!快报警啊!***!!!!“
我气若游丝:”哥们!没死!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