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看她失落,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不过他是不可能给人道歉的人,看江秋秋落寞也只是心里莫名有几分不适,便不再多想。
——
江渊把江秋秋送到医院去了。
包扎完了伤口,江秋秋正坐在医生办公桌前,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医生说话。
那外科医生见此,也就把目标转向江渊,主要对着他说。
“这个伤有好几年了吧,当时处理得很不好啊,缝合手法不但不专业很粗糙,但是伤口已经重新长好,不建议重新手术,病根已经落下来了,只要以后好好将养......”
“这是有仇吧...把伤口处理成这样...”那医生挺八卦,末了还嘟囔一句。
江渊听得微微皱眉,并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几年前那就是在狱中,可自己放进去的人,有人胆敢动她?
他低头看见江秋秋眼眸低垂,神游天外,半点不在意的样子,心底叹口气,觉得这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惹人厌烦又偏偏有几分放不下。
拿了药出了医院,一路沉默无言,江秋秋紧紧跟在江渊身后,江渊见她从自己那句话之后就未曾再开口,心底又有几分不忍。
于是他道:“先带你回家。”
江秋秋:“......”
什么家?
她还有家吗?
她面上露出几分不解,却未发问,她确实是贪恋和江渊相处的时光,主动上了车占据副驾驶的座位。
江渊:“......”
车子开进清元镇,正是江秋秋所居住的小镇,江秋秋只疑惑了一瞬为何江渊知道她的居住地就不再疑惑了,这个人想要查一个人,向来是轻而易举的...
这个小镇虽然也是顶尖繁荣的东阳市的一部分,可却是贫的那一部分,因此也鲜少有这样的豪车出入,吸引了很多目光,江渊却大摇大摆的把车直接停在巷子门口。
江秋秋下了车,觉得江渊应该要走了,心下不舍又不敢央求他别走,只站在他车侧低头看地面,想好歹目送他,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了,或许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她和江渊那种两个层次的人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他们一个天一个地,就像是一幅白纸黑线的简笔画,和一幅色彩丰富的油画,层次分明,不该有任何交集。
可江秋秋没想到的是,江渊下车了,向她走来...
她微微怔忡。
不走吗...?
江渊挑眉看她“怎么?我好歹好吃好喝养了你十年,现在都到你家门口了,进去坐坐喝口水的资格都没有?”
江秋秋心道:你还害我苦了七年呢。又想道,你当然有资格,你来我求之不得呢,巴不得你天天来...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出口,只轻轻的攥住江渊的衣袖,又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如果他有一丝嫌弃厌恶之情,自己就立马放开。
但是江渊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甩开她,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似是不以为意,任由她攥着。
江渊觉得这人挺有趣的,尤其是小心翼翼抬眼望他的时候,他竟有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正是午饭时间,巷子里到没什么人走动,待穿过巷间,江秋秋带江渊到达了她那狭小的家,这样的房子在许大总裁眼里是看都不看的,果不其然,江渊进了门就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一眼望到头的房子,小院子,卧室,浴室,连厨房都没有,怪不得从小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的许总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