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卫云双手抱着头,双手用力的按压着太阳穴,希望以此来缓解痛苦。
不对…………
卫云猛然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院落,此时他正躺在院中的水井旁边。
他强忍着疼痛,微微眯起双眼,强迫自己开始思考。
这是哪?我死了吗?
他迅速用左手摸了摸额头中间。
没有任何伤痕!
这不可能,上一瞬间刀子才扎穿了我的额头。
正当他还要细想,一股庞大繁杂的信息汹涌的灌入了他的脑中。
卫石夏……
原来如此,我穿越了。
花了几分钟整理了脑海中信息,卫云微微眯起双眼。
卫石夏,楚国浑河村人。
一家共三口人,父母都是村里的农民,靠着给地主打工挣钱生活。
家庭虽然很贫穷,但却很温馨。
每个周天的傍晚,父母干完农活,都会从村中刘二婶的商店里换些糖果,带给卫石夏。
卫石夏也非常懂事,自三岁开始,就跟着父母下地。大人们在前面播种,他就跟在后面有样学样的将种子埋入挖好的小坑中。
“土豆,长、长、长。”
他总是含糊不清的在田间地头这样嘟囔着。
中午吃饭时,父母总是让他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将碗里的白菜、土豆夹给他吃,每当卫石夏拍着小肚皮嘴里嘟囔着说:“饱了、饱了!”
他的父亲卫庆生和他的母亲潘彩霞才各自抓起一块黝黑的馒头,就着菜汤吃起来。
吃完饭后,一家三口又继续忙活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石夏已经十二岁了。
他每天早上醒来就去山中割草,为了就是给家里养的两头羊弄些粮食。
牲口和人一样,只有吃饱了才能长的膘肥体壮。
这两头羊是卫庆生去年拿出家里全部积蓄买的,因此卫石夏一点也不敢怠慢,自己饿着可以,但羊不能饿着,这两头羊就是全家人改善生活的指望。
割完草后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一家三口就围坐在火炉旁吃早饭。
这几年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每个秋天农民们都能收获很多粮食。
虽说粮食都给了地主,但好歹农民有了工钱,日子过的也还行。
最直观的就是卫石夏每周都能吃到一次肉了。
今天的早饭,母亲炒土豆片时放了几片肉,让整盆菜变的格外香。
“来,夏儿,吃肉。”
卫石夏刚坐下,潘彩霞就给他碗里夹了一片最大的肉。
“娘,你们吃,你们干的都是重活,你们才要多吃。”说话间,卫石夏就拿起筷子,将碗里的肉片夹出来,准备放到母亲的碗中。
母亲早有察觉,立刻将碗用手盖住,说道:“你这孩子,你正长身体呢,你多吃点,我和***都吃过了。”
“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为了让父母也吃,卫石夏经常这样说。
卫庆生和潘彩霞只好在盘中挑挑拣拣,找出两块最小的肉片吃下。
“我们都吃饱了,剩下都是你的了,快吃吧儿子。”
卫石夏点点头,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真香啊!
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活,让爸妈能顿顿吃肉!
可是天不遂人愿,接下来的三年连续干旱,农民颗粒无收。
饿孚遍地,横尸遍野。
十五岁的卫石夏不但没有让父母吃上肉,反而一家人都快饿死了。
不止如此,一到荒年江湖就动荡起来,各种苛捐杂税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征越多。
不交粮纳税的人就会被官兵抓走,动用各种酷刑折磨,以此来杀鸡儆猴。
饥饿的农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生活,自发组成一支支起义的部队,与官府展开对抗。
楚国国王派出军队***,可天下已乱,收效甚微。
有的官兵不愿意冒险对抗起义部队,转而杀起了平民百姓冒领军功。
这天,卫石夏一家躺在床上忍受饥饿。
饿的头晕眼花卫石夏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院子中央的枯井旁坐下。
正在这时,他听见门外一片***,他饿的心里发慌,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先出门找点东西充饥。
哐哐哐!
门忽然被***力踹了几脚,劣质的木门发出吱吱嘎嘎的悲鸣。
还不等卫石夏反应,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一群身穿***的官兵鱼贯而入。
“搜!”为首的***手一挥,他身边的七八名手下便行动起来。
“爹!娘!有兵进来了!”卫石夏惊恐的大喊道。
话音未落,瘦弱的他胸口就重重的挨了一脚。
他被一脚踹翻在地,心脏几乎都要被踢碎了,痛苦的张着嘴,想呼吸却呼吸不上来。
“小狗崽子!再叫啊!”
卫石厦仰面躺在地下打滚,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他一抬头,便看见母亲正被四五个兵拖进一旁的柴房中,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是好人啊!求求你们了!”
其中一名士兵残忍的笑着,拿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打向了母亲的头颅。
“咚!”
这是卫石夏这辈子听到过最恐怖的声音。
沉闷中带着清脆。
“啊啊啊,***的!我跟你们拼了!”瘦弱的父亲颤抖着冲向那几个士兵,手中拿着平日里切菜的菜刀。
噗嗤!
父亲眼睛忽然瞪的溜圆,死死的盯着从胸口透出的长枪,血液混合着内脏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父亲的嘴里还在骂着,混合着血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卫石夏双目通红,口中***,他用尽全力的在地面上爬行,由于肋骨断数根,他爬的并不快。
“爹!娘!”他痛苦的呼喊着。
一柄冰凉的***,狠狠的刺入他的脑中。
……
卫云微眯双眼,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这样的情绪对于他来说,并不多见。
是记忆的影响吗?
卫云使劲甩了甩头,试图减轻些头痛过后的眩晕感。
正当此时,院子破烂的大门再次被哐的一脚踢开。
“哟,这还有个活的!”一个脸上长满黑色胡子,身穿军队服饰的壮汉走进来说道。
紧接着又走进来一人,此人身高七尺,身形瘦长,眼窝深深的凹陷。
他看见坐在井边的卫云,转头对大胡子说道:“老万,这小崽子让我来吧,也给我的刀沾沾血气!”
大胡子随意的点了点头,就开始进屋翻找起来。
瘦高个提着一把大砍刀朝着卫云慢慢走来。
卫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他前世是一名职业杀手,各类穷凶极恶的人见过很多,可像眼前二人这般***取乐的却并不多见。
卫云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左右扭了扭脖子。
他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眼前的两人,但这具身体虚弱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得用点计策了。
“别!别过来!”卫云装作惊恐的大喊,假装后退的同时,捡起了放在地上的镰刀。
“动作麻利点,马上就要**了!”屋里传来大胡子的声音。
瘦高个听了后便快步向前,挥动砍刀,朝着卫云的头狠狠砍去。
杀一个吓破胆的孩子,也就一刀的事。
“小兔崽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卫云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巧妙的躲过这一刀,刀尖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而过的。
随后卫云手中的镰刀脱手而出,精准的扎在廋高个的咽喉处。
鲜血喷涌而出,瘦高个一头栽倒在地,他双目圆瞪,张嘴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卫云冷冷的扫了一眼尸体。
“就凭你,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