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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饭店内暖气充足。

长方形桌子,陆河单独坐在另一侧。

这是温蔓的个人菜馆,往往作为她招待不同合作伙伴的场所,商业氛围浓厚,很少开放。

不管是这里的厨师,还是服务人员,都是温蔓亲自挑选,具备极高的素养。

陆河来这里接过几次醉酒的温蔓,也还算熟悉。

不过来这里吃饭,倒还是第一次。

几人刚一进门,容琤便十分惊喜的道。

“阿蔓,这家餐厅你保管的这么好啊?”

说完,便拉着陆河介绍起饭店装修的细节还有菜式的设计。

而温蔓脸上带着纵容的笑,眼中也闪烁着高兴的色彩。

话毕,容琤对着陆河歉意一笑,半是感叹的道。

“我话又多了,只是当时这家店是阿蔓送给我做毕业设计的,没想到还保持得这么好。”

陆河淡淡的道。

“何止是这家餐厅,就连别的东西她都保留的好好的,容先生放心,她很重视对你的情谊。”

容琤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对陆河的平静很是不解。

之前他在国外就听说过温蔓身边出现了一个爱她痴狂的男人。

可他和陆河见面到现在,怎么丝毫没有感受到陆河的醋意?

难道消息有误?

容琤在心里摇了摇头。

未必,说不是这个男人善于伪装。

“说这些做什么?阿琤,不是饿了吗,快看看吃什么?”

温蔓的话打断了容琤的思考。

他自然地拉开了凳子,坐在温蔓旁边和她一起看起了电子菜单。

“我记得这里的厨师很擅长做川菜,好久没吃了,就做川菜吧。”

温蔓点了点头,对陆河道。

“你呢?”

陆河自顾自倒了杯热水。

“我不吃辣,随便点个青菜。”

“你不吃辣?”

这下轮到温蔓诧异了。

见陆河点头,她不自觉询问道。

“那你之前怎么会……”

陆河请咳了一声,“因为你喜欢。”

听完陆河的答复,温蔓的脸上满是复杂。

两人刚在一起时,陆河还没有脱离公司。

当时正遇到一个棘手的项目,因为甲方的阻挠导致项目久久不能推进。

为了讨好甲方,温蔓便做局请甲方吃饭。

可饭桌上,甲方却指着桌子上的辣椒为难温蔓。

如果温蔓能把辣椒全吃光,就再也不使绊子。

当时饭桌上的人除了甲方都知道温蔓胃不好,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很有可能会去医院。

可因为项目的重要性,谁也不敢阻拦。

就在温蔓左右为难的时候,陆河赶到,当着甲方的面将辣椒吃得一干二净。

饭局散时,甲方一脸敬佩地拍陆河的肩膀,由衷的道。

“你真有种,这辣椒是我从老家带的,平常人吃一口就被辣得够呛,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全吃了!”

也就是那时,温蔓误以为陆河很能吃辣。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陆河抱着路边的柱子将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甚至当晚因为胃痛去医院洗胃,从那时起,陆河就只能饮食清淡。

可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到头来,温蔓甚至不清楚他的口味。

陆河脸上浮现几分嘲讽的笑意,用茶杯掩住,不至于太明显。

温蔓叫来服务生,细心嘱咐道。

“川菜上不要香菜,另外还要一盘青菜,这个你们随便做吧。”

服务生记好离开,不多时,菜就被推上。

这一餐陆河吃得极为慢条斯理,这么晚了他根本就不饿。

如果不是拜温蔓和容琤所赐,这会他睡得应该很好。

反观温蔓,注意力一直放在容琤身上。

曾几何时她自己吃虾都觉得剥皮费劲,现在也能将剥皮了的虾整齐的放在容琤的盘中。

对这一切,陆河都静静的观望。

饭毕,已经是三点半。

三人准备回家,却正好遇见街头少年飙车。

等街头少年注意到他们时,摩托车已经行驶到了他们面前。

“小心——”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温蔓竟然下意识地将原本站在陆河身前的容琤拉到自己身后。

原本不被波及的陆河顿时被摩托车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被撞倒时,他拼命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头。

好在街头少年拼命拉住车头,这才避免了更严重的事故发生。

一顿天旋地转后,陆河躺在地上,脑海中满是刚刚的那一幕。

街头少年停稳车子,快速地下车将他扶起。

“先生,你没事……”

可他的话却在看清陆河脸色时咽了下去。

此时陆河的脸色太过可怕。

他双眼血红,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看着温蔓。

温蔓也面色惨白,想到刚刚的动作差点要了陆河的命时也不禁一阵后怕。

“陆河,我……”

“温蔓,为什么?”

陆河打断了温蔓的解释,逼问道。

“他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吗?”

温蔓从未见过陆河如此咄咄逼人。

她咬住下唇,想要说什么,余光却瞄到了容琤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手。

“阿琤?”

温蔓连忙朝容琤走去,面色满是慌张。

“你怎么了?”

容琤面色惨白,捂着手不让温蔓查看,坚强又脆弱地道。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陆先生。”

可他越是这样讲,温蔓心里就越着急,情急之下,竟然口不择言道。

“他皮糙肉厚,怎么会有事?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陆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街头少年似乎也察觉不对,小声的对陆河道。

“先生,你被我撞的这么远,不可能没事的,不如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陆河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在刚刚撞击的瞬间,他护住了自己头,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手腕却实打实地扭了一下。

他甚至不敢抬手,哪怕是轻微的动作,也能让他在这三九寒天疼出一身冷汗。

“那就麻烦你了。”

街头少年没想到陆河这么客气,顿时面色窘红。

“本来就是我的错……”

他拿过车上多余的头盔,替陆河带上一起去往医院。

就在摩托车启动的那一刻,温蔓的惊呼声透过马达声传来。

“天哪,阿琤你流血了,你快捂上眼睛,我带你去医院!”

头盔里,陆河的面上满是苦涩。

心中比夜晚的冷风还凉。

温蔓查看完容琤的伤口,不顾愧疚,把容琤拉到车旁处理伤口,对着一旁的陆河道。

“不管你信不信,今晚是我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故意要害你。”

“阿琤晕血,我要先带他去医院,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家吧。”

好久,温蔓都没听见陆河的回应,便抬头望去。

哪里还有什么陆河?

温蔓手中动作一顿,便听到容琤解释到。

“陆先生,刚刚已经走了。”

走了?

温蔓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只是看着容琤的伤口便觉得触目惊心。

“算了,他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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