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宫亏损,气血凝滞... 这怎会是我的脉象?
?
我常为自己诊脉,怎会到了今日才察觉自己身子亏损,脉象不对?
还不等我细细思索,裴寂端着一碗清粥走到我面前,他笑吟吟地替我挽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在我眉心落下一吻。
“阿柳今日想画个怎样的妆容,为夫可要好好润色。”
指尖擦过那碗壁的边缘,沾上了些白色粉末,我回过神来,强笑着使唤裴寂去替我制些茉莉花水来净面,心却沉到了谷底。
辛香微甜,这是...... 避除有孕,掩盖脉象有异的药。
瓷白的素胚,哪怕是沾上些白色的药粉,也极难察觉。
更遑论每每用餐时,裴寂总会显得格外活跃——我本以为不过是他幼稚的邀功手段,却没想到此举竟然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骤然垮了双肩,遍体生寒,就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可怜,可叹,又可笑。
可笑我一个医者,却被他蒙在鼓里多年,丝毫未曾察觉 我闭了闭眼,强自忍住眼眶里将坠未坠的泪。
“粥要凉了,快些喝了吧。”
耳畔传来裴寂带着催促的声音,我鬼使神差地抬起头,轻声道: “阿寂,我不想喝。”
裴寂的眸中划过一抹暗色,他笑了笑,亲手舀起一勺清粥,耐心地哄着: “阿柳,你昨日便没吃什么东西,今天若再不吃,我可要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