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江千竹。”她坦然说出名字,“你知道那首诗吧,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嗯?”博士毕业的赵东宸在她面前像个小学生般茫然,这首诗,他好像没听过。
“唐朝李峤的《风》。”江千竹调皮的跑***室,转头对他说:“就知道中医博士肯定不会读诗的。”
回到家里,他认真的去查了她说的诗词,还花了几分钟去背诵,他对诗词从来不感兴趣,但背诵这首诗,他却做得很愉悦。
那段时间,赵东宸特别忙碌,睡眠也特别差。
刚刚参加工作,为了评职称,父母要求他加紧写***出成果。
他的名声在父母显赫身份的圈子和家族里都是个神话,大家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在他身上,等着看他工作后的成绩。
除了上针灸系的内科课,剩余时间他几乎都待在病房和学院的实验室里,接触临床,然后反复的实验取数据。
没有一点个人生活。
那天,在学院的实验室结束当天的工作,下班路过礼堂,平日这里的活动挺多,他从未关注过。
礼堂里彩灯闪烁,周围人潮涌动,不时传来阵阵的欢呼和鼓掌。
一分钟前还盘踞着实验数据的脑子被激灵了一下,萌生出走过去看看的想法。
路过挤在门口拿着花束的学生党,他拉着一名男学生问:“里面在搞什么活动吗?”
男学生对着他上下打量,“全省校园十大歌手决赛,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喔。”赵东宸扯了下唇角,带着自嘲的笑了,这个学生的口吻居然让他想起江千竹,看来,他和学生时代已经有明显的距离了。
目光轻描淡写的向礼堂门口扫了一眼,能隐约看到舞台的五光十色,也能听到主持人悦耳的声音在播报得分情况。
“九点四二分,九点二三分,九点三一分……”
“等待八号得分的时刻,让我们请出九号参赛选手江千竹。江千竹,二十一岁,来自G省中医药大学针灸专业四年级,她参赛的曲目是《凤凰花开的路口》,钢琴伴奏:江千竹。”
江千竹?是‘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的调皮女孩吗?赵东宸原本清淡的目光变得浓郁,脚步情不自禁的向礼堂大门靠近。
面对把过道堵得水泄不通的大学生,他高高的个子像是鹤立鸡群,不用踮脚就能看到舞台的全景。
他的眼睛在答案后做过矫正手术,视力能达到五点零。
此刻,他还是觉得不够清晰。
在满是学生的人潮里朝前挤了又挤。
舞台上的人影越来越具体,一袭优雅的长裙裹着江千竹略显成熟的妙曼身材,白色为底嵌着红色牡丹,端庄大气。
头发盘顶,镶着亮晶晶的水钻,眉毛眼睛和嘴唇都化了淡淡的舞台妆,一洗往日的清纯。
她礼貌的行礼后,坐到钢琴前。
台下的掌声雷鸣,男生们的吹哨不停,喊声不停:
“江千竹,江千竹……”
台上的灯光变暗,她纤细的指节扫过琴键,变成了行云流水的音乐,配合着她清灵的嗓音,诉说着分离和无奈……
大四和大五学生面临即将到来的实习和毕业,伤感情绪在礼堂空间顿然而生。
演唱结束,整个礼堂居然寂静一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我爱你,江千竹——”有人在空荡的空间喊了一声,像开关一样的引来此起彼伏的激烈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