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后停下。
身后传来喇叭声和忽闪忽闪的远光灯,催促我赶紧离开马路中央。
我挣扎爬到路边,刺眼的光照中我看不清车内的人脸。
再回头想找傅天成的车时,它早已消失在夜色中,我呆滞在原地。
天空飘来一丝丝细雨,我抬头看向路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一颗雨滴落在我的脸上。
顺着脸颊流下。
我分不清那是雨滴还是我的眼泪,只能挪动麻木的身体向前走去。
水泥路积起一个个小水坑,身上的温度在迅速流失。
我的位置离医院不过短短一公里,可我感觉自己像推着巨石的西西弗斯。
不论怎么前进,都像是在原地踏步。
当我终于支撑不下去倒在路边,视线逐渐灰暗下去时。
恍惚间我想起傅天诚单膝下跪向我求婚的样子。
海誓山盟,言笑晏晏。
你可真笨啊,陈晓晓。
再次醒来,病床边的医生手拿着病例单,神色凝重。
“陈小姐,你可算是捡回一条命。”
“虽说外伤严重,但比起这个,你知道你已经是胃癌晚期了吗?”
“要不是遇到了好心人把你送到医院,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你先生呢?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走路来医院?”
我伸手去摸头上缠着的绷带,发现手指上的伤口也经过妥善处理了。
我摊开手掌,看着伤口上整洁的包扎。
陌生人的善意救了我一命,傅天诚却差点成了我的索命人。
我眼前逐渐模糊,眼泪一滴一滴砸入手掌。
几天后好不容易从医院回来,傅天诚怒气冲冲上前。
“你滚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