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寒面无表情的斜一眼老夫人,不说话。
老夫人“咚”的一下,跪下。
见状,跟着她一起来的其他几个下人赶紧跪下。
“太子殿下明鉴,臣妇着实是不清楚这刁奴的所作所为。他跟着臣妇几十年了,曾是老候爷身边的仆人。老候爷在世时,对他甚为信任。”
“臣妇也是因着老候爷对他的信任,才敢放心的交酒庄交于他打理。却不想他竟是做出此等罪事!”
“臣妇今日不为他求情,只请应大人秉公处理,绝不必给我靖平候府面子。此等刁民,死不足惜!”
最后这句话,老夫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足以可见她对胡勇彪的气愤。
没用的东西,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还敢连累她!
再一想,那么多银子,全都打了水漂,老夫人真是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严妈妈突然朝着胡勇彪冲过去,朝着他的脸“啪啪”的就是用力的甩着巴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让你做这样害老夫人于不义的事情!”
“你怎么对得起老候爷?对得起老夫人对你的信任?对得起候府对我们的恩情!”
“对不起,老夫人,都是小人鬼迷心窍,都是小人见钱眼开!小人认罪,小人认罪!”胡勇彪重重的磕着头。
“祖母,这是什么?”沈绥宁的视线突然落到跪地的门房的手上。
只见门房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捧着用锦帛包着的那一截断指。
白色的锦帛已然全部染红。
“怎么……怎么都是血啊?”沈绥宁一脸茫然的问道,“可是夫……”
“绥宁。”老夫人急急的打断她的话,“没什么,是来的路上,下人不小心划破了手掌,流的血。”
她自然不可能在这府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萧锦轩被“绑架”的事情。
如此一来,那可不就是报官了吗?那衙门肯定得出去寻萧锦轩的,那他们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他们只要想要沈绥宁的钱,以及让沈绥宁这辈子为他们候府当牛做马。还有就是借机除掉萧锦翊那个碍眼的嫡长孙。
绝不能让官府插手进他们的这个计划中来。
闻言,沈绥宁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嘲讽弧度。
这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之所以会问,不过就是打乱一下老夫人的思绪。
最后的结果就是胡勇彪下狱, 酒庄的那些私茶,私盐,私米全部冲公。
至于老夫人,身为酒庄的实际管理人,存在用人不当,督管不严的过错,被罚一万两银子。
当然,这一万两银子是沈绥宁主动提出的。她还主动替老夫人认下这督管不严的过错。
老夫人一听“一万两”,气得脸颊那松垮的肌肉狠狠的抽搐着。
什么叫她是酒庄的实际管理人?这酒庄分明就是沈绥宁的,都没有把地契过到她的名下。
但是在京兆尹和太子面前,这话她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