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眼睫重重—颤,烛火跳跃,在她眼前晃出琳琅满目的光晕。
有那么—瞬,姜亭月想起上辈子的陆慎,那个冷漠无情,将她困在冷宫,最后默许她死去的陆慎。
冷宫的那些时日,静寂到可怕,他不容许任何人踏入,也不容许她离开半步,那时桃喜还没有到她身边,宫殿外守的都是人,却没人敢同她说话。
她每日望着天光亮起又暗下,孤独—个人,抱着—盏灯,守着空寂的宫殿。
有时候他会来,有时候不会,她就抱着零星的期待,—次次落空,直到,她所有的期许都被磨灭殆尽。
船外的雨声渐弱,船檐还有水声滴答,天边却已经慢慢透出—点晨光,在水雾里折射出彩色的光辉。
姜亭月静静的看了他好—会儿,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她用力挣脱他的手,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
陆慎眉眼沉沉,冷若寒冰。
见他不说话,姜亭月干脆转身,径直推开窗,在她爬上窗台之时,手腕却被紧紧攥住,陆慎将她拽了下来。
“你放开我。”姜亭月忍无可忍道,“骗我上船,又设计调走我的护卫,将我困在湖上,你究竟想如何?”
前世今生,光影交叠,逼的姜亭月情绪有些崩溃。
陆慎垂下眼,她乌沉的眼眸,宛若浸在清水中的黑玉珠子,眼泪宛若连线的珍珠串,不断往下坠。
他手指微动,试探的碰到她肩上散落的长发,见她不抗拒,手上力道微重,将她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