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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煜懒得搭理他,按灭屏幕,瞥了一眼还在坚持不懈往他嘴边递酒的陪酒**。

陪酒**被他漠然的眼神刺得一缩,悻悻把酒杯放了回去。

“不懂怜香惜玉。”左宥摇头感叹。

他冲人招手,“来,美人儿,坐我旁边来。人韩少心气和眼界都高,看不上咱。”

韩煜抖了一根烟出来,含在嘴边,语气略显含糊,“屁话那么多,自己买单。”

“别啊哥。”左宥一手揽着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冲韩煜抛媚眼,“我爸把我***停了,我哪儿来的钱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我这一次。”

韩煜点燃烟,猩红的烟头照亮他的侧脸,朦胧偏显暧昧。

片刻,他偏头,吐出一圈白烟,烟雾下俯视的眼神,透着上位者惯常的冷漠不屑。

左宥看得一愣一愣的。

反应过来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左宥捂着发疼的脸,震惊地自言自语,“我是个直男啊,盯着我哥看干嘛?”

他的声音太大,身边的**捂着嘴笑出声,韩煜隔空将烟盒砸在他身上。

左宥回神,嘿嘿陪笑,“我就那么一说,我对你没意思,哥。”

“有意思也憋着。”

韩煜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随手拢了把大摇大摆敞开的衬衫,索然无味道:“走了。”

“这么早就走啊,去哪儿啊?”

韩煜笑了一声,刚抽完烟,嗓音低哑,咬字不清:“去陪你们真嫂子。”

“啊?”

左宥目送韩煜的背影离开,不理解地挠挠头,“嫂子还分真假?”

他想起什么,冲韩煜的背影大吼:“哥,别忘了买单啊!”

薛凯提前将车开到后门,见韩煜出来后,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守在车门前。

韩煜递给他一张黑卡,“去将左宥的单买了。”

薛凯接过黑卡,手臂挂着干净的衬衫,将漱口水递给韩煜。

韩煜无视,摸走薛凯放在胸前口袋的烟盒,走到吸烟区,抖出一根夹在指间,拨通一道电话。

“嘟……嘟……”

自然挂断一次。

韩煜耐心地重拨一遍,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无人接听。

韩煜一秒都没有犹豫,将电话挂断。

一天前,他发给许南意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直到今天,二十四小时过去,他连许南意这个人都联系不上。

他咬着烟点燃,脚下是灭掉的烟头。

一字一顿喊她的名字,像是要把她拆开撕碎,细细品尝后吞吃入肚。

“许南意。”

不接他电话,又在和谁鬼混?

韩煜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阴霾。

他将燃了一半的烟头攥在掌心,细微的疼痛让他愈发兴奋。

手心多了片红,韩煜亲昵摩挲着屏幕里冲他笑得女孩,启唇轻语:“学会冷暴力了啊,意意。”

韩煜想好了怎么折磨人,却没想到家里一片漆黑。

他查了许南意的课表,今天没有实验也没有晚课。

学业和奶奶已经占去了许南意百分之八十的生活,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属于韩煜。韩煜也不允许有人分去他的东西。

差两分钟到晚上十点,是许南意回家的点。

韩煜按亮玄关的顶灯,指尖在开关上敲了敲。

可是,人呢。

他走到哪儿,灯就亮到哪儿。

阳台的盆栽土有些干了,至少两天没人浇水。

洗衣机里的衣服忘了晾,海城正是夏天,衣服已经堆得有味儿了。

厨房的垃圾没有扔,已经有发霉的迹象。冰箱里的吐司面包日期是五天前,吃剩下的一半在两天前过期。

浴室洗手台的水龙头没有关紧,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积了半个水槽。

还好许南意不会做饭,不然煤气灶估计也关不好。

许南意是个健忘鬼,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这样的人居然能活到这么大,韩煜时常感到惊奇。

他拧紧水龙头,给花浇了水,重新洗了衣服,将过期和临期的食物都扔进垃圾桶,拎出垃圾袋系好结,重套了一个新的。

做完这些又过去了半小时。

门口依旧安安静静,公寓的主人好像并不打算回家。

许南意的东西都在,没有不告而别的迹象。

看来只是习惯性不回家。

“心这么野啊。”韩煜支着头看向窗外,喃喃,“我还特意为你换了衣服呢。”

比许南意消息更先到来的,是齐雨的电话。

韩煜知道齐雨,一个比谁都盼着他们离婚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真心为了许南意好,这样的人,他不会让她在许南意身边留太久。

接起电话,韩煜没有出声。

“喂。”齐雨的声音在颤抖,“韩煜,你在哪儿?”

韩煜不冷不热地开口:“有事说事。”

“南意,”齐雨抑制不住哭腔,“南意好像出事了。”

“是么?”

“你这是什么反应?”

齐雨怒不可遏,听语气像是下一秒就会从电话里爬出来抓花韩煜的脸。

“齐雨,如果不是你撺掇,她现在还在我身边。”韩煜不在意道,“既然学不乖,那就出去吃点苦头好了。”

“我的错可以了吧,你想要怎么样,我都无所谓。”齐雨咬牙,“我可以向你道歉,也可以承诺在这半年里不再打扰和插手你和南意之间的事情。无论你怎么看待南意,但我求你,救救她。”

“记得你的话。”韩煜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音节,“说。”

“南意被人下药了,在宏悦。”

说完这句话,齐雨整个人都泄了气,“我在赶过去的路上,但前面出了车祸,交通瘫痪,恢复需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许南意早就出事了。

她在懊恼,“但凡有别的人选,我都不会求你。”

齐雨太过着急,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很长时间没有出过声。

“齐雨。”再次出声时,韩煜的嗓音冷得化作寒刃要将人撕碎,“你在找死。”

他的许南意刚跟着他时很乖,除了他,视线里不会有别的人。

如果不是总有人撺掇,如果不是总有人想让他们分开……

齐雨崩溃地对着听筒吼,“你威胁我有什么用?你但凡做点人事,我会这么不看好你和南意吗?如果不是你花边新闻满天,我会劝南意常出去散散心吗?”

许南意给了韩煜一张随便怎么答都是满分的试卷,但韩煜偏能找到能得零分的答题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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