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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意答应了。

韩煜也很痛快,当即拿出***要转账。

“交给医院吧。”许南意按住他的手,“至少我现在心理上接受不了你的钱。”

她是缺钱,但那时年轻拉不下脸面,出卖自己得来的钱,她不想拿。

捂了会儿烤红薯,许南意的手不再冰冷,韩煜看了她两秒,没有多问,“嗯”了一声。

许南意把剩下的红薯吃完,垃圾被韩煜自然而然地拿走,手里多了一张干净的手帕。

她擦干净嘴角,随口一问:“要去看看奶奶吗?”

韩煜明显一愣,伞顶的雪落下来几团。

许南意又说了一遍,“毕竟医药费是你交的。”

他们并肩走到病房前,推开门时,许南意抓住了韩煜的手。

她偏头告诉韩煜:“老人家受不了**,喜欢胡思乱想。你可以扣我点钱,但麻烦跟我演一场戏。”

奶奶问了很多,韩煜很会讨老人欢心,许南意削一个苹果的功夫,奶奶已经在向韩煜要承诺。

许南意和韩煜视线交织,下意识认为韩煜抗拒不必要的诺言,出声解围:“医生说您要多休息,您别为难他。”

“哪里是为难?”小老太太精明得很,握着韩煜的手,问,“是不是因为我们家南意的父亲?那畜牲拖累了意意,也要连带着拖累你。”

“没有。”韩煜反应很快,说话却笨笨的,“我不怕被拖累。”

许南意笑了一下,低头几不可闻道:“到底谁才是笨蛋啊。”

少有的清闲时刻,小老太太变得话很多,医生来劝了三次都不肯睡觉,再劝就要急眼。

韩煜还是给出了承诺。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对南意好。我要是敢辜负她,这辈子天打雷劈,下辈子不得好死,下下辈子……”

许南意手一滑,割了手指。

奶奶的注意立刻被转移:“意意!”

许南意举着流血的手,问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的韩煜,“发完誓了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这下也不为难人了,小老太太催着两个人出去包扎。

纱布和碘伏是韩煜找熟人借的,两人坐在医院长廊的塑料椅子上,许南意垂着眼皮,盯着韩煜圆润漆黑的后脑勺。

“口无遮拦说这么多瞎话,来我这儿寻死?”

韩煜不太熟练地裹好纱布,不在意道:“奶奶爱听,而且不过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我不信,你也不用信。”

他弹了一下许南意包扎好的手指,十分满意自己的技术。

“反正我瞎话说得多,老天爷习惯了。”

“管你。”许南意嫌弃地把手指裹紧手掌,没眼看丑陋的纱布,“反正别怨上我就行。”

“放心吧。”韩煜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嗓音带笑,“独善其身的小**。”

许南意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以牙还牙地踩了他一脚。

韩煜啧了一声,一边说她吃不了一点亏,一边收拾托盘。

“许南意。”

“嗯?”

“一个月十五万,依旧是三年。”韩煜的样子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和我结婚吧。”

许南意奇怪地看着他,隔了几秒后,才问:“你疯了?”

韩煜眼神胡乱飘着,最后停在许南意的脸上,深沉地说:“我忽然发现,我还是挺怕被天打雷劈的。”

“有病。”

不止韩煜有病,许南意也有。不然她就不会跟韩煜说一个月十万,三年后离婚。

一个月怒少五万,三年她亏大发了。

婚后,韩煜对她没有要求,给她划了一间公寓暂住。

许南意提交了复学申请,重新回校学习。

韩煜不允许她帮父亲还债,刚好,许南意也没这个想法。

***的人找了她几次麻烦,后来也消停了。

许南意以为是他们良心发现,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

很久后才知道,是韩煜帮她摆平了一切。

放***的人狠,韩煜就比他们更狠。他们敢泼油漆,韩煜就敢泼狗血。他们敢拦人威胁,韩煜就敢找人动真格的。

一次次和常年走在红线边缘的人打交道,总会有翻车的一天。

那是许南意唯一一次能对韩煜的脸下手。

她给了韩煜一巴掌。

韩煜的脸偏到一边,转回来时嘴角勾着抹讨厌的笑。

“还打么?”

血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许南意知道他被人用砖头砸了脑袋时,心脏差点骤停。

她又急又气,一巴掌又落在韩煜的脸上。

“疯子。”

韩煜偏头吐了口血沫,勾着笑,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许南意要挣扎,很快被他按住腰肢。

“别乱动。”韩煜掐着她的腰,轻佻地在许南意冰冷渗人的目光下挑了下眉,“出完气了?”

许南意瞪着他,眼睛睁得很大,“你怎么不干脆死外面?”

“我这不是没事。”韩煜伸出手,指腹抹了一把她的眼睛,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好了,打也打了,还气什么。”

怎么能有人每说一句话就在雷区蹦跶一下,许南意眸底一片血红,依旧瞪着眼睛,“我把你打死,总比你不要命死在别人手里好。”

韩煜嘶了一声,嫌弃地嘟囔:“对你男人这么狠心呢。”

许南意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瞬间就酸了,什么情绪也忍不住,眼泪不要钱一样落下来。

“怎么了?”

韩煜收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许南意从他的动作里看出几分手足无措。

他擦着眼泪,慌乱地哄:“意意,别哭了。”

许南意一头砸在他肩膀上,声音很闷:“韩煜,你别管我了。”

韩煜的动作停了一瞬,下一刻,许南意被挑着下巴吻住唇。

她的脸上沾了韩煜的血,冰冷的触感让她有片刻的失神,被韩煜寻着时机撬开齿关。

喘息中,韩煜威胁她:“再敢乱说话,我就让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南意心想疯了吧,手却往下挑开韩煜的衣摆,眼里疯狂闪着较劲的光,“光说不做,你是不是不行?”

后来想想,真的不能怪韩煜秒了,毕竟他还受着伤,没失血过多晕过去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和后面很多次。

不做时,韩煜会带着不同的女人穿梭各种宴会,许南意本科毕业留校读研,几乎学校、疗养院和家三点一线。

他们的关系扭曲见不得人,却谁也没有提出提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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