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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是姓;重是重生的意思。

也因为偷孩子的事情被爆出来,孙家人成了孙家庄人人唾弃的对象,这家人不得不夹着尾巴过日子。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孙家人就会像做贼似的,往后山去,眼巴巴也想挖出几根野山参来。

孙老大在那个雪夜后,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只是对高氏更看重了,当真的***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疼都疼不过来。

他这辈子无父无母无亲无眷,也就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捂着他的心。

颜若晴暂时解决了孙家人,心思都在学医上,她已经到了和张郎中寸步不离的地步。

大概此时此刻有人告诉她,郎中是个大***,她也是不离不弃的。

张郎中刚开始只随她去,也没正经教,反正是个不要钱的小药僮,就使唤着吧。

半个月过去,他慢慢发现这个小药僮天资聪慧,除了一点就通外,还能举一反三,这才慢慢上了点心。

每次出诊的时候,也会带着说一两句病理,颜若晴统统记在心里。

她跟着张郎中又去了趟镇上,买了些笔墨纸砚台,把每个不同的病症,需要用什么药,如何行针,都用纸记下来。

半夜,李青儿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总能看到她还在灯下沉思。

又过了些日子,张郎中一看药僮的水平一日千里,心里“***,***”了几声,撅着***从箱子里扒拉出几本不知道何年何月的医书,扔给了颜若晴。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能给医书,已是仁至义尽,别的,就看这丫头的造化。

颜若晴拿到医书,连觉都不想睡了,一有空就捧在手里看,如痴如醉到没日没夜的地步。

高重担心的要死,心想女儿不会看医书,把人给看傻了吧,常常在旁边规劝着。

颜若晴只用一句话,就将他打发--等学好本事,把***疯病治好。

从那以后,高重再没多过一句嘴。

……

转眼,就到了年前,离过年将将只剩半个月左右,七里八乡来找郎中看病的人,突然一下子多了起来。

庄稼人,过年喜欢图个吉利,都想把病除在旧年里,张郎中因此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匆匆扒几口。

这日夜半,张郎中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是一轮圆月高悬空中。

“丫头,不早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颜若晴一笑,手脚麻利的桌子收拾干净,药箱归整,“师傅,我给你烧锅热水,天儿冷,你烫下脚再睡,舒服。”

张郎中眼中微光闪过,心想,这丫头还挺孝顺。

颜若晴走到灶间,把水盛进锅里,锅盖一盖,转身走到灶膛起火。

火苗映着她的小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有半个月过年,得给家里人一人添一身新衣裳,新年新气象,得穿得体体面面的。

抽空还得往镇上去一趟,备点猪鸭鱼肉蔬菜什么的……

正想着,耳朵里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刮过窗棂的声音,又像是野兽呜咽的声音。

时有时无,听不真切。

颜若晴正想凝神再听时,张郎中匆匆忙忙走进来,“回吧,回吧, 这水我自己来烧。”

“师傅?”

“滚滚滚……老子累了一天了,不想泡脚,就想上床睡个整觉。”张郎中赶苍蝇似的。

颜若晴轻轻地皱了一下眉,感觉张郎中今儿有点不对劲。

张郎中见她还愣着,露出一个有点恶意的笑容,“小丫头片子,你要是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帮我洗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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