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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妙龄女子走过来,看见上门来的同是两个妙龄女子显然怔了一下,有些不解,“这位姑娘……”

林婉之双手环胸,“我要见你们这儿当家的。”

妙龄女子怔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身上衣着非富即贵,料想不是普通人,便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去命人通传。

逐期第一次来***,她似乎猜到林婉之要做些什么,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林婉之脸上是得意的笑,“你怕了?还没开始呢。”

这家***的***九姨娘见了林婉之起先有些惊讶,很快迎上来亲亲热热地道,“哟,这不是林家大***嘛,真是稀客。”当家的毕竟是当家的,没有几分眼力恐怕是揽不下这个差事。

九姨娘只是被人叫老了,实际上她十分年轻,模样并不比楼里的姑娘们差,一双眸子像狐狸般精明,笑容好像天生就挂在脸上的一般。

林婉之对她冷淡地点了点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九姨娘眼珠子转转,闻言视线在逐期身上溜了一圈,有些为难,“这……不太合适,她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我们牡丹楼虽是烟花之地却也有自己的规矩,只有自愿***入楼的姑娘才能如此。”

她的视线让逐期从骨子里生出寒意来。

林婉之笑了,“素闻九姨娘八面玲珑却又有规有矩,可能最近牡丹楼太过太平了,方大人许久没来了吧?”

九姨娘眼色一沉,她的话中有话,那方大人刚正不阿见不得歪风邪气,他向来是主张取缔***最积极的朝廷老臣,方大人要是来了,就表示牡丹楼要出乱子,九姨娘当然希望这个姓方的老不死永远不要来。

“林大***有话好话。”九姨娘很快地展露出微笑,她知道林长安和方大人是有些交情的。

林婉之笑了,她掏出几张银票递过去,“我保证这桩交易你稳赚不赔。”

九姨娘抿抿嘴,她略一思索,看了逐期一眼,随后笑嘻嘻地说,“多谢林大***。”接过银票招手唤来丫环吩咐道,“把祈先生请过来。”

丫环去了半晌,回来的时候一个身形颀长的白衣男子跟在她后面,面容清俊,眼神漠然。

九姨娘指了指逐期,他的眼神看过来,扫了她一眼。

逐期只觉得有人突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往前扑去趴在一张桌面上,后颈一凉,有人掀开她的领子。

逐期惊叫一声,怒道,“住手!”却哪会有人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林婉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逐期大叫,“婉之!让他们住手!”好像这时开始她才知道要恐惧,脸上显露出焦急之色,却被一块破布塞在嘴里,只能发出“唔唔呀呀”的声音。

祈先生是牡丹楼中的乐师,也是负责给牡丹楼的姑娘们雕青的技师。

所谓雕青,就是在人的身体上用***出某些图案,然后在创口处敷以颜料巧妙地做成花纹,雕青是每个进入***的姑娘必须要承受的苦,牡丹楼里每个姑***后颈上都雕着一朵盛放的***。

这也是一生的印记,按照霁国的国律,要将***和良家女子区别开来,***的身上必须要有雕青,即使***从了良,她曾是个***的身份也永远不会被人遗忘,所以雕青在***以外的地方代表着卑贱和耻辱,没有人会愿意在自己身上刺上雕青。

祈先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挣扎的逐期,细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长针,淡淡地道,“别吵了,越挣扎受的苦越多。”

逐期怒而转头,看进一双淡漠的眸子里,他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像是静到死寂一样,逐期打了个冷颤,看向林婉之,只见她得意地笑着冲她晃了晃手中的银票,“怕什么,我又不是真的把你***作妓,只不过在你身上刺个雕青而已,我保证刺完以后把银票给你,这么多的银子,你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逐期的眼神暗下来,她咬着牙,浑身都在抖,却渐渐地不再挣扎了。

祈先生不知道拿了些什么擦在她的后颈上,一片冰凉。

冰冷尖锐的第一针落在颈子下方的位置,他的手法娴熟而利落,针越发下得绵绵密密,每一针都带来刺骨一样的痛感,逐期身上一层冷汗一层热汗地交叠着。

有许多人围在旁边引颈争看,逐期喘着气,感到悲愤又耻辱,但是就像林婉之说的一样,这么多银子,她也并不想白拿林家的,虽然就跟在身上雕青一样二者同样令她感到耻辱。

丫环早就拿着花色调成的颜料候在一边,看到逐期痛苦的样子以及颈子上的一片又红又肿的肌肤,她不由得转开头不忍再细看。

逐期几乎以为自己要痛晕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雕青终于完成。

林婉之啧啧道,“祈先生的手法果然精湛。”

押着逐期的两名侍从终于松手,逐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拉好衣服冷冷地看向林婉之,冷冷地开口,“玩够了吧。”

林婉之甜美地笑着,满意地说,“你今天表现得不错,这几百两银子是你应得的。”她抬起手将银票放在逐期跟前。

逐期脸色难看,长喘一口气,然而就在她抬手刚要接过银票的时候林婉之蓦然收回手,她哈哈大笑着突然当着逐期的面将那叠银票撕得粉碎。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逐期,她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她,待到她反应过来时林婉之手一扬漫天的纸屑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周围一片“哗”声,不胜唏嘘之情。

“你在干什么?!”逐期气得浑身发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婉之冷笑,“林家有的是钱,我不在乎这几百两,我高兴就拿去填海,不高兴就拿去喂狗,但是你,休想再从林家拿到一个铜板!”

逐期脸色涨得通红,又气又怒,瞪着林婉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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