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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鱼颔首道,“是,我五岁前就和父母亲住在那里,算起来,现在已经有十一年没怎么回去过了。”


承恩侯府不肯接受娘亲,娘亲嫁进侯府后,在侯府住了半年,受了傅老夫人不少哑巴气,父亲夹在老夫人与娘亲之间艰难做人,闹得府上日日不得安宁。

再后来,娘亲便如她所言,在承恩侯府旁造了座漂亮奢华的园子,和父亲一起搬了过去,她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吴青柏眸光微动,脸色微冷,“伯伯当然还记得。”

承恩侯府厚颜***,既享受着家主为他们带来的富贵荣华,又厌恶她商女的低贱身份,哪怕当时他们夫妇已经搬到了溯洄园,傅老夫人还是想方设法让家主给承恩侯府供奉钱财。

家主自己从不在意虚名,只是后来有了小主子,她也开始担心小主子长大为人后会不会因为身份被人耻笑,所以才委曲求全,接济承恩侯府多年。

“吴伯伯,我想——”傅嘉鱼平静的双眸泛起一阵涟漪,“既然娘亲已经不在了,那溯洄园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承恩侯府,昭昭想劳烦吴伯伯今日便将溯洄园里所有父母亲的东西都搬进娘亲在东京长宁街上的宅院里,可以么。”

吴青柏眉梢轻挑,“小主子是认真的?”

傅嘉鱼微微一笑,“比真金还真。”

吴青柏眉眼立刻苏展开来,高声道,“马车停下!”

莫雨狐疑的拉住缰绳,抬眼便见车厢里,那道蓝色身影利落的跳了下来,就站在马车旁,对车里的少夫人道,“谢家在京中的产业不少,伙计也不少,我现在就去安排,保证今日就能将东西搬得一干二净,一根毛都不给傅家留下。”

傅嘉鱼小脸探出车窗,感激道,“一切都拜托吴伯伯了。”

吴青柏笑道,“小主子说什么感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句老实话,我早就看不惯傅家人的嘴脸,若非小主子还在他们府上,我吴青柏早就不伺候了。”

傅嘉鱼有些自责。

吴青柏却已经摆了摆手,洒脱笑道,“小主子莫要多想,你且先去徐家,余下的事由我来安排。”

说完,便将一直跟在马车旁边的高头大马牵过来,翻身上了马背,倒是一副雷厉风行的性子,“我先走了,回头再来见小主子。月落,你好好保护小主子,若主子出事,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月落低眸行了个礼,嘴角抿出个笑,“吴掌事放心,伺候主子,奴婢向来尽心。”

吴青柏深深看傅嘉鱼一眼,这才放心的走了。

直到吴青柏的身影逐渐淡出视线,傅嘉鱼才放下车帘,收回目光。

马车悠然行走在大街上,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路过春风巷时,她遥遥的看见卫国公府的马车停在路口。

想来,他又去陪***。

***身子弱,常年都在病中。

他对她极为上心,很多时候日日夜夜都陪着。

以前她不知***存在,总是不解为何他还没有功名,也未曾领上一官半职,怎的就在外那般忙碌,每每三五日都不肯回府。

她在濯缨阁等,又在皎玉堂等,等到天黑天亮又天黑,也等不见他的人。

现在,她可算明白了,原来他身心皆在***的春风巷中。

“姑娘,莫看了。”月落不忍道。

傅嘉鱼轻轻扯了个笑,安静的放下帘子一角,厚厚的蓝布帘幕将一切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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