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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东陵侯府中,萧君泽正与东陵侯对弈。

萧君泽执黑先行,东陵侯执白后动。

二人都是大秦有名的棋手,平时对弈也是互有胜负。

只是今日一早,方源遇刺的消息便传到了东陵侯府。

东陵侯得知消息后,立刻明白了是有人准备浑水摸鱼,趁机栽赃嫁祸他。

因此,虽然身处静室,东陵侯的心绪依旧纷扰不堪。

不一会儿,东陵侯便被萧君泽杀得大败。

他从盛放棋子的棋罐中抓了一把棋子洒在棋盘上。

“萧先生的棋力更胜一筹,老夫认输了。”

萧君泽轻摇羽扇:“不是君泽的棋力比侯爷高,而是我的定力比您更强罢了。”

“唉。”东陵侯叹气道:“萧先生可有办法救我?”

“昨日我不是已经将阁主写给先生的书信交给您了吗?难道侯爷还没有打开?”

“书信我自然是打开了。只是阁主的深意,老夫不能领会啊。而且今时不同往日,昨日的敌人还只有方源一人。但方源遇刺后,说明了咱们的对手还有其他人啊!”

萧君泽将棋盘上的棋子分门别类,收入棋罐中。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侯爷看不清局势,只不过是因为深陷局中。无论形势如何变化,只要侯爷按照信里交代的去做。我商君阁可以担保侯爷性命无虞,方源必死无疑,至于那些在暗中***纵局势的小人,也会得到惩罚。”

东陵侯迟疑片刻,终于还是觉得不吐不快。

“阁主的智慧,我不敢怀疑。可那信中明明写的是,让我请求王上将公主秦宁下嫁给方源,这是什么道理?”

秦国先王膝下无子,只有五个女儿。

长女秦雅嫁给了齐王,次女秦昭许配给了前任相国的儿子。

三女秦月容继承了秦王之位。

四女秦宁和五女秦盈同姐姐秦月容一样,都是待字闺中尚未出嫁。

而这一次,商君阁居然让东陵侯去向秦王要求,给方源赐婚。

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方源娶了公主,那便是与王族搭上了线。他现在在大秦已经是如日中天,如果再加上一重王室成员的身份,我还怎么动他?”

萧君泽正想同东陵侯解释。

忽然,他感应到了什么,于是便笑着道。

“侯爷的运气还真不错。给您解释疑惑的人来了。”

房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冷淡的男声在外响起。

“商君阁***刘牧,求见侯爷与萧先生!”

“进来吧。”

刘牧走进房间,躬身禀报。

“不出萧先生与阁主所料,果然有他国使者联系上了方源。”

萧君泽含笑点头:“是哪国的使者?”

刘牧震声道:“魏国使者张鸿!”

“什么!魏国的使节联系上了方源?!”东陵侯惊声坐起,喜形于色道:“好你个方源!我正愁着没办法对付你呢,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通敌***的罪名倘若坐实,就算儒家圣念也救不了你。”

虽然平时秦魏两国的人才经常到对方的国家出仕,但如今魏国与秦国正处于交战状态,如果方源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弃秦国,那便是坐实了叛逃的实质。

到时候,他要处死方源,不止秦国的百姓不会反对,儒家也会唾弃方源的行为。

萧君泽淡淡道:“侯爷急什么?难道依您的看法,方源会答应张鸿叛逃魏国?”

东陵侯也知道方源不会叛逃,但他心中的怒火却管不了那么多。

“他是不是叛逃还不是我说了算?只要抓到了他与魏国使者会面的证据,他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萧君泽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可东陵侯的做法。

“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侯爷这样倒行逆施,难道就不怕重演昨日故事吗?”

东陵侯一想到昨日法场上的情形,就忍不住打寒颤。

那些融入他身体的黑色因子,他至今都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

“萧先生为何一直帮着那方源说话?”

萧君泽微微一笑:“侯爷可曾听说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俗话说,捧得越高,摔得越重。侯爷欲擒之,必先故纵之。

他国联络方源,公主赐婚方源,不过都是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从第一步开始,方源就将陷入侯爷的重重包围中。只要他有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东陵侯不甘的问道:“可我虽不喜方源,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位君子。如果方源当真是一块不怕火炼的真金,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萧君泽道。

“如果他不是真金,他过不了***厚禄的第一关。如果他是真金,定然过不了赐婚的第二关!”

萧君泽摆好棋盘,将棋罐推到东陵侯的面前。

“方源已经入局,侯爷何不静观其变?为何偏偏要做那自扰的庸人呢?”

东陵侯望着老神在在的萧君泽,无奈的一声长叹。

他抓起黑棋,第一手直落天元。

“那我便按照先生所说的做。之后,便全都仰赖先生表演了。”

——————

方源与魏国的张鸿分别后,坐着驴车一路哼着歌来到陆鞅的学社。

陆鞅命手下的学生帮他把行李搬进学社后,又带着他看了给方源准备的房间。

房间不算大,但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书桌、香炉、床榻一应俱全。

床头还摆着一副陆鞅亲手绘制的书画。

房间虽然看起来简朴,但却处处体现出一股儒家道蕴。

总而言之一句话,比方源原先住的那破房子要好多了。

苏荃听说方源到了学社,没多久也找了过来。

他来到方源身边,鼻子嗅了一下,奇怪的问道:“先生这是喝酒了?”

方源哈哈大笑:“是喝了点。搬家的路上遇到个好心人,请我吃了一顿饭。”

“好心人?”

“嗯。是魏国的使者,名字叫做张鸿。”

苏荃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然大变:“纵横家的张鸿?”

“他原来是纵横家的修士吗?这一点他倒是没和我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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