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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在等人,等会再点。一直等到了服务生给我送来酒单,“晚餐时间结束了,您需要什么饮料吗?” 他的声音像一把刀,划开了包裹着我的空气围墙。

十几分钟前,我刚刚接到张泽明同事的电话:下午他在进行车辆测试时发生意外,连同和他一起的另一位测试员,两人当场死亡。

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想起身就走,但是根本站不起来。我想开口说话,至少给他父母打个电话,但是我的手不停地颤抖,喉咙像被水泥封住一般得疼。我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听到心脏如鼓点一般的重击。服务生的声音唤醒了我,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把服务生吓坏了,一直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颤抖着举起手,摇了摇,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全身的骨头都不听使唤,胃部灼热想吐。在12月凛冽的风里,我脱掉外套、脱掉毛衣,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张泽明的父母和我一同***办了他的身后事。我们都在学习接受他已离开的事实。我去学校辞了职,迫不及待的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6

流浪山河***,花光了积蓄,我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小镇落下脚,找了份幼儿园老师的工作。每天早出,不晚归,微薄的可以维持生计。学生中有个小胖子,住得离我租的房子不远。小胖子的爸爸老秦,40多岁发福的中年男子,一个人带着孩子,靠小生意营生,经常会给我带些农产品,帮忙修理电路设备。他说:我知道你有你的人生,如果你想在这里停留,我可以照顾你。

我想我会在这里留下,这里天气真好,没有冬天,我可以一年四季都穿着白色缎面的裙子,上面是大朵的虞美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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