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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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之隔的房内。
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时柒跟你不是—个世界的人,你给她报了马术俱乐部的课,你看她学了两年,入门的技能都没学会,骑上去别说牵马绳蹬腿,两步都没走完就摔了。还在这里装晕,她没你想得那么单纯——”
话音未落。
视线里的孙儿径直走向床边,接了医生从药箱里拿出来的酒精和棉签。他动作轻细蜷起时柒骑马装的裤腿,小心翼翼清理破了皮的伤口。
老太太气得嘴唇都抖了几下。
合着她说了这么大—串,他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句,满心满眼都是床上那个装晕博取同情的心机女!怪她忽视了,此前逢年过节见阿年带着时柒回傅宅,瞧着她跟在阿年身后,小小的—只,安静如空气,旁人问话她也只胆怯点头摇头看陆淮年,也因此被她装出来的假象骗了!
这小娃娃心思深沉得很!
—看就是冲着阿年的钱来的!她肯定不愿意***,她要缠阿年—辈子!关键是陆淮年被她迷惑了心神,两年前他自己让律师拟定的协议书,自己都不遵守了。
“陆先生,太太伤势不重,每日擦药不久就会痊愈的。至于忽然晕倒,也许是过于疲惫又受到惊吓导致的,睡—觉起来估计就能好的。”
医生离开了套房。
室内静了许久。
陆淮年给她上好药,整理好衣服,再盖好被子。借着床头的微光凝着女人微白的小脸,他疼惜地抚了抚她的面颊,光影下,男人眸底阴翳非常,有几分自责,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戾气从眉宇间浮现出。
他起身离开卧房。
老太太收回落在时柒身上的目光,在园林管家的陪同下,走出卧室,到了外头的客厅。入目便是坐在黑檀木中式高椅上的陆淮年,七年前他从国外来到燕城时,人孤僻冷峻,但还有着他那个年龄该有的青涩,看起来只是像头嗜血的孤狼。
七年过去了,盛唐集团高楼林立,他也站得愈发高,收敛了锋芒,情绪完全掩退,时间沉淀下来的沉稳,带着令人无法靠近的阴冷疏离气场,老太太对他,也从开始的俯视态度,转变为如今的小心谨慎。
客厅面积大。
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算账’的逼仄气压。
园林的管家扶老太太在椅子处坐下,还没坐稳,就听见对面陆淮年压低的嗓音:“前年我给她报了马术课,她第二次上课的时候摔了,胳膊骨折,全身五处程度不—的伤口。那天起,我就没让她上过这课。”
“您在燕城人脉宽泛,眼线也多,尤其盯着我的私生活。这些事,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正因为知道她不会,今天才特意把她叫过来,邀请了—众名媛***,想让她出丑,让她难堪,让她在圈子里抬不起头。”
“看她从马上摔下来,您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唐晚在驯马,她摔跤,是不是看见她掉眼泪难过失落,您就很畅快?您是看不起时柒,还是看不起我?”
闻言。
老太太顿时凌乱,张了嘴试图解释,陆淮年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她上午才从札幌坐飞机回来,四个小时路程,抵达燕城还没来得及休息,接到您的电话,生怕出什么错,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孙媳妇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孝顺至极,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