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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消息,李景恒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王府里的女人这么多,可偏偏葳蕤轩每次不是这样,就是那样的问题,这次怎么?难道又是嫌弃自己宠爱太盛?想要暂且躲着避一避风头?

强忍住心中不耐烦,李景恒皱着眉头,看着管家问:“又闹什么?这葳蕤轩是越发古怪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连灯也不点?”

由于葳蕤轩离这里并不远,李景恒只一抬头,就能看见葳蕤轩里漆黑一片,并无人掌灯,让李景恒忍不住皱起眉头。

难不成是苏氏有什么要求没被满足,竟然胆大包天的闹脾气?

管家却颤颤巍巍的回答。

“回***得话,实在是苏姨娘那里出了问题,如今与这事有关的人都在王妃那里跪着呢,请***到王妃那里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景恒这才严肃起来,看了一眼墨香,竟不自觉运转起周身内力,使上了轻功,身形似天外飞仙一般。

仅不多时,便到了白秋月的院子门口。

在听见门口传来***驾到的请安声时,白秋月深吸一口气,整整衣裳,到一边跪着对李景恒行礼。

“臣妾见过***。”

李景恒进了门,点点头,叫了白秋月起身,这才看向在下头跪坐着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那日幽州刺史送来的通房,另一个是这阵子并不大老实的林露。

林露眼角挂着泪,面色惶恐的道。

“还请***恕罪,昨日里妾身觉着该为王府的子嗣祈福,故而提议要和所有女眷一同去白马寺拜佛!”

“王妃今早因差事多,要听婆子们复命,误了时辰,不忍妾身们也跟着失望,便叫妾身们自行前去。”

“哪知今日才出门,竟遭遇了险情,马车车轴震颤,我等便在山脚下停下来叫车夫修车,但却没想,不多时前头马车上便过了一个读书人,自称是要去外地的。”

“下人一时不查,叫他与苏姨娘见了个面,姨娘开始哭,妾身还没来得及多问,姨娘突然间就抢了钗环和妾身的钱袋子,带上春儿那丫头跳了马车,和那人走了。”

林露一边说话,一边偷瞄着***的神色。

见***面色越加深沉,还以为***已经不悦,她暂停了些加添油加醋的说法,只轻声道:“那书生自称与姨娘有旧,二人早前便相识,如今也算久别重逢,缘分天定,二人便驾车一同离去,连带着她身边的小丫鬟春儿也跟着走了。”

说完这话,她就抹着眼泪,颤颤巍巍的道:“还请***治罪,此事是妾身的罪过,妾身若早知姨娘在外头有个相好,又怎会胆大包天的,敢把她带出去!”

”如今姨娘丢了,好在周遭并无其他外人瞧见那模样,否则王府的脸便要丢尽了。”

她可怜巴巴的开口辩驳,让李景恒空置了半晌的目光终于落到她的头上。

就在林露还想再开口,却听李景恒问:“那书生是个什么模样?衣着是否光鲜?”

林露被问的一愣,敲了敲脑袋。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莺歌。

莺歌赶紧开口解围。

“那书生衣着并不富贵,连马也是一匹老马了,二人一路沿着林中小路离开了,妾身等人这才回来报信,王妃已派了人前去追查,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想来二人是中间又换了别的道路走了。”

“妾身等人办事不力,还请***治罪。”

纵然如此,李景恒竟也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满来,只是看了一会自己衣服上的花纹,随后就道:“既如此,那就将葳蕤轩暂且封起来,那伺候的下人先分到别处去,别忘了府里的规矩,此人日后不必再提。”

没想到***轻易便让这事掀了过去,白秋月都是一愣,下意识就一脸不解的问。

“那这户籍的事,妾身要去官府报官说府里有个逃妾吗?”

李景恒看了她一眼,有些纳闷的问。

“又不是贱妾,只能用逃妾二字一概而论,暂且挂着不表,回头等三月之后再说。”

白秋月温声称是,眼里闪过一丝快意,这才见李景恒又轻声开口。

”近几日本王在外头应付颇多,也有下头人进上来的几个美人,明日里便会有人一并送过来,王妃看着安排就是。”

白秋月顿时一愣,随即温声称是,手里却险些将帕子扯断。

又是美人!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何时方休?

更何况王府下人还多的很,说不得这其中还有不少等着爬床的呢。

想着如今的境况,白秋月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心中恼恨不已。

白秋月烦恼的挥手,挥退了两个在下头告最的女眷,

可老夫人掌管府中的日子比白秋月还要长,她当然更清楚这府里的每一处消息。

在听说苏幼薇随人出去拜佛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后,老夫人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这府里的人,如今是越来越会糊弄了!”

“罢了,随他们去吧,叫人多注意着点,别把这事传出去,对了,我这另挑了几个册子,明***叫你家***过来看看,既然少了一个侍妾,便可以重新选个其他人补上。”

“眼下子嗣为重,王妃既然不利子嗣,就得收其他人!”

琥珀恭敬点头答应,还不忘对主子小声道。

“奴婢只恨这些事发生在外头,要是在府里,不需要别人开口,老夫人就查个明明白白了,还用得着听他们的意见?”

老夫人听了这话,就笑着点了点琥珀,语气中带着几分纵容的道。

“傻丫头,看透不说透才是真道理,你这一张嘴,倒把什么都露出去了,那怎么能行?”

琥珀就看向老夫人,满脸无奈的道。

“可若纵容下去,这府里也不就更乱了?他日大家争夺起来,不用别的,就只要如此竞争,栽赃陷害就够了,王府还有什么规矩好言?”

老夫人听了这话,笑笑,叹一口气,无奈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若万事都这般计较求真,那可完了,人就要被活活的气死,有时也该学会放一把,傻丫头,你太着相了。”

琥珀嘟囔着嘴没说话。

可老夫人转回身,却又深叹一口气,真正着相的,又何止琥珀,恐怕她的儿子才是最着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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