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灭了,我身上的绳子早已经断开,而我全身毫发无伤,我也明白,这跟我身上的黑鳞有着很大关系。
他说了我的命是他的,他不想我死只是不想便宜了我。
“还不赶紧离开村子。”
清冷的男音催促我。
我也没有时间去探究我身上的黑鳞,若是让黄鼠狼知道我还活着,它肯定还会想方设法弄死我的。
我逃离了村子,认为安全了,才停下脚步。
村子已经被我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个集镇。
逃出村子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甚至觉得,这只是我产生的幻觉,我身上的黑鳞怎么可能会发光还会说话呢?
但不过,我明明被大火焚烧,却丝毫没有烧伤的迹象,这又怎么解释?
想到我最近又开始做那个被黑蛇缠身的噩梦,以及那个夺走我第一次神秘男人,我开始觉得,我身上的黑鳞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对我来说,那个男人是一个比黄鼠狼还要恐怖的存在,他也说了是我的债主,是能够掌控我的生死的,他不想我被黄鼠狼害死,不过是还不想让我这么快死罢了。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自然不希望我的命运受人主宰,我只想解决掉缠着我的麻烦,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我来到了集镇,在街道边缘找到了一个四合院,是白姑姑的住所。
白姑姑跟我奶奶有点亲戚关系,我也曾听奶奶说过,白姑姑是个神婆,能给人看事,奶奶带我来跟她求到的符先前是有效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效。
门没关,我走进院子,里面栽满花花草草,环境清幽,置身其中,能够让人暂时的忘记那些不愉快。
“你怎么来了?”
一道沉稳的女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去,刚好对上一身素白的白姑姑,在我的印象里,上次见她,也是一身素白色的衣服,跟她的姓氏很般配。
我掏出那道符,跟她说:“白姑姑,你给我的符不知道怎么回事,失效了。”
白姑姑的目光从我脸上转移到我手心里那道符上,明白我的来意,她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的符已经压不住他了。”
我心头一怔,她说的是那个男人?
“白姑姑,我身上怎么会长出这么多黑鳞,你跟奶奶是知道这其中原因的对么?”
这一次我来找白姑姑,就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我不想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姑姑只是说了一句造孽,她让我走,说她也救不了我,说完她就走进了一间屋子。
我连忙厚着脸皮跟上去,如果白姑姑也救不了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发现,白姑姑在走路的时候其中一条腿有点瘸,上次见她还不是这样的,想必她的腿受过一次伤。
“白姑姑……”
见我跟着进屋,白姑姑也没赶我走,她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给我倒了杯茶水,然后问我:“你真的想知道,你身上长出黑鳞是怎么回事?”
我点点头,我自然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因为这一身黑鳞,我被人视为怪物,灾星,差点小命不保。
白姑姑这才告诉我,十九年前,也就是我妈怀我的时候,差点流产,我爸打死了一条正在渡劫的黑蛇,取出蛇胆给我妈吃下保胎,由于黑蛇怨气很重,残留下的一丝灵气附在了我的身上,我这是被蛇灵缠身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蛇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动物,为了保胎你父母差点害他灰飞烟灭,我本不想管这事的,但是看在***苦苦哀求我的份上,我才给了你那一道符,不承想,我因此搭上了一条腿。”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白姑姑的腿,是因为我才会瘸的,强烈的自责感涌上心头,我觉得很对不起眼前的这个妇人。
白姑姑似乎是看穿我的内心,说:“你不必觉得对我愧疚,救人是我应该做的,只不过,***打死的黑蛇是住在黑风岭的柳二爷,此人嫉恶如仇,能耐不小,如果不是当时他正处在渡劫阶段***也不可能取了他的蛇胆的。”
“所以你明白了吗,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我没有那个能耐,他现在比先前还要厉害许多。”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我的眼里滚落下来,我知道白姑姑没有骗我,那个男人是很厉害,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解决掉黄鼠狼,他想要我的小命简直易如反掌。
“这样吧,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能否救你性命。”
兴许是看我哭得可怜,白姑姑说,她可以帮我请柳二爷出来,让我亲自跟他求情,这样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擦干眼泪道:“只要有办法我都愿意一试,谢谢白姑姑。”
“别忙着谢我,我也说了没多少把握,传闻柳二爷这人性情阴晴不定,只怕没那么好说话,一会你最好跟他多说点好听话。”
白姑姑还跟我说,不管柳二爷提出什么要求,都让我答应下来,给我交代得很是详细。
我点头,跟她说我记下了。
之后白姑姑在桌子上放了一盆米,米盆里插了三柱点燃的香,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在念咒语,我没有一句听懂。
随着白姑姑不停的念,我全身的黑鳞散发出幽幽的寒光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瘆人,随即,光芒化成一条大黑蛇缠在我的身上,就跟我做噩梦时被蛇缠一个样。
我吓的尖叫一声,差点吓破胆。
“就这么点胆量,还敢请我出来。”
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嘲讽。
蛇头慢慢变成一颗男人的头,然后是身体,几分钟过后,一个身段颀长,皮肤白皙,面容冷峻如冰的黑衣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清冷冷的气息十分好闻。
别说,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犹如谪仙下凡一般,我竟有些失神,瞧着他移不开眼。
男人一双深邃暗含阴冷的黑眸刚好对我对视,他双眸微眯,似在冷笑:“看够了没有?”
我方才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个男人是我身上的黑鳞变成的,吓得我连忙躲到白姑姑身后去。
“你以为你躲得过?”
清冷磁性的声音带着威胁。
的确,这次请他出来,就是要跟他请求的。
考虑到这,我才慢吞吞的从白姑姑身后走出来面对着他,有些害怕的用手攥紧衣襟,跟他说道:“柳二爷,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过我。”
“请我出来,就是想让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