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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云牛的叫嚷,空中传来了时钟的“嘀嗒”声。

倒计时开始了,“嘀嗒”声就像一道重锤,捶打着众人的心脏,逼迫他们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

“留”还是“下”?

下车后往哪个方向走?

这些问题都要立刻找到答案。

这个车站太诡异,竟然不是下元之地的专用车站,它的另一端通向魔界。

走错了方向,那不是对错的问题,而是生死的问题,可谓“一步生,一步死”,在这关键时刻,在15分钟之内,让一群凡人做出正确的选择,何其难也!

“***邪乎,只闻钟声,不见钟影。”

前排那位清瘦的年轻人,仰望着车顶,踱到列车的中部,愤愤地说。

“魏阳,你见多识广,我们是留还是下?”

姚司马问那个叫魏阳的年轻人,显然,他们熟识。

“***,不下,等着变成空气?”

魏阳嘴角一挑,无奈地说。

现在的问题是朝哪个方向走?

胡周和魏阳站在北斗七星平面图的下面,胡周双手插兜,死死盯着北斗七星图,要在图上看出一条生路来。

“‘影仙’说往东方走,东方是哪个方向?

靓仔!”

一位穿着粉色连衣裙,容貌俏丽的***凑到胡周的身边,用肩顶了顶胡周,顺势想靠在他身上。

胡周的不适,霎时出现,他眉头一皱,身子一闪,写真软软地倒向魏阳。

“你是蛇变的?

没有骨头。”

魏阳嫌弃地将她向外一推,不屑地说道。

“这又累又怕的,靠靠你,怎么啦?

小样!”

写真怼了回去。

“写真,我的肩免费靠。”

云牛窜过来,笑嘻嘻地打趣。

“哟,你这尖嘴猴腮的,老娘看不上。”

写真“嗤笑”一声,骂云牛。

“我很丑,但我很温柔,再说,我还有这个……”云牛邪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两人不合时宜的打诨插科。

“行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15分钟马上就到,你们真想留在这里?”

胡周极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他现在极其紧张,人在紧张的时候,容易失去判断力,或判断失误,云牛和写真的打情骂俏,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此时,车厢里众说纷纭,有人说,龙城在北方,火车是向北方开的,“七星”的斗柄朝向紧闭的车厢尾部,指向的就是南方,那么,车厢右边,与车厢垂首的方向就是东方。

此话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于是,许多人吵闹着开始往前车门涌去。

还有20余人盯着北斗七星图,没有动。

本能地,他们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坐高铁初始的目的地是北方的龙城,但是到达的地方,却是下元之地,说明列车遭遇变故,偏离了方向,显然,车头的方向绝不是北方。

想到此处,胡周坐回椅子上,“影仙”说北斗七星“提示”方位,可是北斗七星是不断运动的,它的斗柄在春天的时候指向东,在夏天的时候指向南,在秋天的时候指向西,在冬天的时候指向北。

仙界和人界都在北斗七星的下面,在仙界或者人界看北斗七星,它的变化是一样的。

看来,只需精准判断现在是哪个季节,方位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胡周立刻想出了办法,他站起来,对喧闹的众***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想到一个办法,大家需诚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把你们带到下元之地,当然,不想去下元之地的人,不必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相信!”

魏阳站出来反对道。

“我相信你,靓仔,你快说,我算着时间,只有不到5分钟了。”

粉裙写真,力***周。

“我的问题是,你们在哪里上的车?

上车时是什么季节?”

胡周不废话,问道。

“我叫梅子,从广州出发,出发时是秋季。”

粉裙写真第一个说。

“我叫殷家虎,在呼和浩特出发,出发时是秋季。”

一个高大健壮,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说道。

“我从成都出发,出发的时候是秋季。”

身材魁梧的姚司马说。

“我叫云牛,从重庆出发,秋季。”

“我叫……”魏阳听到后面,有点明白,以季节定方位,胡周的方法是对的,他正要说出他出发的季节,被胡周打断,说道:“时间紧迫,不需要你们一一细说,现在,我初步判断,此辆列车停靠的方向是东西方向,从列车前右门下车,往左边走,就是下元之地,如果我猜得不错,向右走就是魔界。”

胡周说完,抬腿往车厢前面走。

“胡周,你是怎么推断的?

你总得解释解释,这里,容错率为零。”

姚司马不相信,列车明明是往北开的,往左走不就向北吗?

可是,影仙说过“下元之地”在东方。

“是这样的,不管是人界和仙界,北斗七星都在我们的头上,所以说以人间的西季来推算方位,不论在人界和仙界都是正确的。

我为什么问你们出发的季节?

是想验证各位出发的季节是否一致,大家都说是秋季。

秋季的时候,北斗七星的斗柄移到西方,斗柄与车尾平行,说明车尾在西方,车头就在东方,我们原行程是一天时间,这之中出了变故,无论是怎样的变故,我推测,时间相差不久,因为,作为人,我现在的饥饿感不是很强烈。”

胡周回答了姚司***问题,他没有说另外一件事,他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来自同一个时间点,毕竟,这件事太诡异,坐车的人明明是去买药的,却突然穿越到了仙界。

“真有你的,可是,你想过没有?

既然空间己经错位,时间是不是也错了位?”

魏阳紧跟在胡周身后,问道。

“对呀,如果我们真的来到了仙界,听说人间一年,仙界一天,会不会……”魏阳的问题,让坚定支持胡周的梅子也疑惑起来。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假如梅子说的是对的,刚才影仙说‘早上好’,说明这会儿是仙界的早上,再仔细回忆,我们失去那段记忆的前一刻,也恰恰是早上。”

胡周摸了摸后脑勺,边走边说:“我相信你们的记忆与我的一样,被抹去了一段,能抹去我们记忆的,绝对不是人,应该就是这里的仙,我们在失去记忆前,正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也是早上,用人间的算法,就是一天的时间,如果我们失忆的时间段己经在仙界,那么,我们也度过了一天的时间,所以,季节没有变化。”

车厢里还在迟疑不决的人,听见胡周的解答,赶紧跟上,来到右前车门。

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胡周闭上眼,摸着胸口的“血钻”,下了车,脚落在地上,感觉地面有一些软,而且有一点弹性。

让人不解的是,空气里血腥味更浓了,还伴随着腐臭味。

“我去,这么大的空间,为什么血腥味更厉害了?”

胡周想着,没有停步,毅然向左走。

“***,这是什么?

是***?”

身后,姚司马跌了一跤,惊恐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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