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夏言抱膝坐着,她头埋在胳膊里,淅淅沥沥水声几乎都要湮没她微弱的呼吸。
太痛了,太难受了,夏言整张脸都湿漉漉的,不知是水还是泪,擦不干也流不尽。
很快,狭小的空间被水汽填满,夏言被堵得都快透不过气来,理智并没有完全被冲走,她还不想死在这里,于是慢慢地扶着湿滑的墙壁站起来。
热水早已经将她全身都浇透,她小心翼翼低下头,在白色水雾里看自己的身子,即便被蒸得发红,可是那些指痕、咬痕还是斑驳可见,全身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仿佛无不在控诉着她昨晚过了个怎样荒乱的夜晚。
回忆一点点觉醒。
我疼。
别。
别咬我。
不要。。。
可是,似乎每叫一声,她得来的是更多的欺凌。
那些欺凌的疼慢慢又堆积成一种模糊又陌生的***,以致到后来,她在求饶中放任了自己。
为什么会那么糊涂啊。
不就是。。。她和闺蜜莫小天接了个***,是在大酒店里做酒会的接待,明明介绍人说工作很轻松的,只要给客人端端酒就可以了啊,报酬很可观,而且是预付。
条件相当好,但对方要求也高,要漂亮清纯的女孩子,不能化太浓的妆,稍微装点一下就可以了。
衣服是酒会方提供的,精致漂亮,很显身材,以至于夏言和莫小天进到酒会现场的时候,感受到许多男人热烈的目光,她们用纯净的笑来报人家,提供礼貌又不失好女孩庄重的服务。
后来有个客人似乎喝多了,硬是拉着莫小天喝酒,小天不会喝啊,夏言也不会,但不喝脱不了身,客人说就一杯,喝一杯就是给他面子,就是他的朋友,他绝对不会为难朋友的。
说实话,参加这个酒会的人看着都挺有身份,并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客人虽然拉着她们喝酒,但并不太讨厌,不是那种油腻得直想赚小姑娘便宜的怪叔叔。
而且玻璃酒杯中的酒颜色晶莹漂亮,大概一杯也就在杯身中部,夏言想,不能纠缠下去了,耽误工作,于是很义气地提出她和莫小天共同把这杯酒喝了。
客人没有为难,爽快地说行。
于是就喝了。
莫小天让她先,说小言你帮我喝一点点就好了,剩下的都归我。
夏言点头,轻轻抿了抿酒,入口清香,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样,还挺好喝,于是她就又喝了一些,想尽力帮姐妹减轻点负担。
等莫小天拦下她的时候,那杯酒已经被夏言喝下去大半,莫小天皱眉说你怎么喝这么多。
夏言舔舔唇说“没事”。
男人放过了她们。
夏言和莫小天各自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服务时间还有一小半。
擦身而过的时候莫小天说,“谢谢你,小言。”
夏言朝她歪了歪头,“都说没事了。”
莫小天说,“等下结束了在大门口等。”
夏言笑了笑,“好啊。”
她步履轻松地端着托盘走开,想这个工作还真的挺轻松,下次还有这种机会就好了。
她是真没想到那酒的后劲有那么大,以至于到后来她托盘也端不稳,怕将酒洒了,夏言找了个地方靠了靠,她往大堂里找莫小天的身影,想跟她说一说,可眼睛都有点模糊,怎么会这样。
夏言想必须要找个地方清醒下,她记得洗手间在大堂走廊尽头,她强装镇定地往外走,高跟鞋让她步履有点不稳,她需要不时扶一扶墙壁,走廊长得不见尽头,甚至她中间还路过更衣室翻了下自己的包,想给莫小天打电话,但窃听键盘上的字太小了,她看不清。
还是得用冷水洗个脸再说,洗个脸就清醒了。
她没醉,夏言想,醉了的话怎么还能思考这么多事情,她就是有点儿晕而已。
一路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她看到有扇半开着的门。
就是这了,夏言想。
她扶着门进去。
洗手间好宽敞,她没找到马桶,先看到一张床。
大酒店设施这么好吗,怕客人用完洗手间想休息一下,正好夏言累了,她头太晕,一头裁到大床上。
好软,好舒服。
她轻轻闭上眼睛,想先休息会吧,就一会,等下就好了。
她并没休息太久。
她感觉到有具身体贴了过来。
陌生的,健壮的,推不开的。
夏言想躲来着,可床那么大,无论她往哪个方向爬,最终都被找回来,被拽到他人身下,被紧紧地压制。
那身漂亮而贴身的衣服在挣扎中被蹭得歪歪斜斜,然后因为碍事被嫌弃、被扯开、被剥离。
夏言感觉自己像被褪了皮的鸡蛋,浑身光溜溜的,但她并不冷,因为身上这个人肌肉那么紧实,那么有力地在***着她,她感觉皮肤上有层火在烧。
迷蒙间,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朦胧中更有美感,男人在一声声越发紧凑的低喘中,脸部棱角分明却不露半分神情,像是一副美好又冷漠的石膏像。
如入梦境。
虽然梦里她很疼。
夏言躲不开,最后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哭也好,叫也好,都在男人毫不留情的攻城掠池中被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