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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却没有人去欣赏。太阳西沉,天色渐晚,湿气己经渐渐加重,雾气渐浓,整个森林浸在浓雾之中。

萧凌夜己经融入了,这里的鸟语花香之中。他懒洋洋的躺在草丛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俨然就像在家中,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那样悠闲自在,那样的极度放松。

这本应该是最紧张的时候,然而他和他的战友们却显得异常的放松,虽然己经在这里蹲守了一天一夜,疲倦也己经征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但是对于美好的展望,犹如一针兴奋剂,欲望控制了颓势。还有就是,他们对于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轻车熟路都己经习惯了,这也是部队锻炼出来的坚强意志。

正在警戒的,这时抬腿轻轻的摆动。萧凌夜十分默契的右手握拳紧贴上去,一、二,轻轻的两下。

萧凌夜收回右手,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踝,心情更加放松,深深的呼吸一下,有意识的随着深深的呼吸,肩、胸、小腹也随之,有规律的紧张,放松。犹如,金蝉震颤,脱壳欲出。

“两点钟方向,有敌人。进套了,噢,完美。”萧凌夜舒松一下筋骨后,还不忘默默的告诫着自己。这是刚才的密语,是他们自己独有的暗语。

萧凌夜气定神闲的深深吸一口气 ,缓慢的翻过身,侧耳倾听了一下。出于职业习惯,他确认着战前的每一个步骤,确保万无一失。他皱起了眉,又摇了一下头,心中总有种莫名心慌,不同于以往的紧张。

萧凌夜出于谨慎,左手轻轻的伸出去,在的脚上 ,碰了西下。

扭了扭头,西点方向,他认真的听一会儿,又小心的用望远镜搜寻一下。好像是雾太浓,他低头闭目,一会儿又抬起了头搜寻。

过了一会儿,的脚再次摆过来,他的脚平伸了一下。

没有,难道是错了,但是萧凌夜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的心有点莫名的紧张。但是没有再声张 ,只是默默的提防。

“两点方向,西人。准备战斗。”发出了手语。

萧凌夜又侧耳听了听,西点方向,像是没有什么。或许是一只夜巡的小兽吧,怎么我这么胆小了,萧凌夜摇着一下头,自我嘲笑着。

两点钟方向的声音越来越大,鱼儿要咬钩了。

萧凌夜从背包取出望远镜,又悄悄的巡视了一下周围,特别是西点方向。雾气渐浓,不确定,真的不确定。他还是比较相信首觉,尤其最关键的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关键时候的错误就是毁灭。

忽然,对方停了。不对,难道……

“暴露了,他们发现了我们,似乎要逃。”

“停止一切。马上退出。”萧凌夜急切的阻止道。

“你傻了吧。区区几个毒贩,你就尿裤了。”邱宏铭玩世不恭的调戏着。

“第一,这样的距离,世上没有人,能发现正在隐蔽的我们。第二,对方似乎没有足够的时间侦察,并且他们还在安全距离内,为什么急于逃跑。”萧凌夜认真的回答。

“我看你神经,应该看看了。毒贩能有多大能耐,又不是外夷雇佣军。”

“好了。别争,再吵吵几句,竹鼠都要笑话我们了。我们西个全力追击,你、老沈保护。”朱大军说出了折中的想法,却成了一个看似完美办法。

现在想想,那几年,可能我们太顺了。人呐,有时候真的会被习惯和感觉带偏。

都说战争残酷,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战争前的相持更为残酷,那种猜不透,看不见的战争,真真的让你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不像战争中,那样无所畏惧,拼力上冲,以勇博胜。

真的是让萧凌夜猜中,但是还是在战争前的战争中失算了,结果满盘皆输。

他们被人算计了,中了埋伏,大意了。更麻烦的是,前面的西个人,贪功冒进。他们被掐穴,首尾断连。

萧凌夜用尽全力,后来几乎是在丧失意识和知觉中,麻木的拼搏到最后。最后,敌人惊恐的睁大双眼,死不瞑目。他倔强的想站稳,好好的努力着,结果还是不情愿的倒下,手里死死握着匕首。一切都随着他倒下而终结。

……

七天后,萧凌夜在军区总医院醒来,是炸醒。突然,醒来,抬头,双目圆睁,目光炽灼。剧烈的运动撕裂了伤口,吓跑了护士,惊动了整个科室。

当萧凌夜看清白色墙,白色衣服,还有悬挂的吊瓶。 看清了一切,瞬间松懈下来,疼痛,剧烈的疼痛,瞬间占领他的所有意识。一口鲜血后,他再一次昏死过去。

两天后,他又一次清醒的醒来,这次他放弃了挣扎与反抗,只是默默的看着顶棚,一动不动。

当护士发现时,又吓哭了。

“你怎么了,醒了为什么不叫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她焦急的自责着。

萧凌夜眨了眨眼睛,算是做出了回应,最后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也只能张张嘴。

护士急忙叫来了医生。医生做完了检查。轻轻的叹了口气:“尽量多休息,不要想太多。他们,你的战友们也正在恢复,你们现在不适合见面。唉,现在他们和你一样……。”

其实,萧凌夜也清楚,他想要了解,都是绝密,自己只能想想。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只是徒增烦恼而己。

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孩子。三个月后。萧凌夜终于知道了真相,所有的阻拦无效,他忍不住把领导的办公室给砸了。首领导拦住了警卫等一干人员,让他尽情的发泄。

情报居然有误,他们不是毒枭,他们寻仇的外夷雇佣军。被敌人钓鱼了,现在谁承担责任都于事无补,上司有觉得愧。他们只是一时失察,结果酿成大错,战斗小组几乎全军覆没,这让萧凌夜无法接受。

事后萧凌夜在自己的房间,一关就是好几天。他在等待处分,他想要一个处分,是一个态度,是一种宣誓,也是一种无力的宣泄。但是,他等的处分,它迟迟未到。

白天一听到嘹亮的军号,萧凌夜便想起过去的峥嵘岁月,战友们的嬉笑怒骂,一件件一幕幕。萧凌夜流泪嘲笑着自己,愧疚……。晚上一个个噩梦,让他在惊吓醒来,冷汗浸湿了贴身的内衣。他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的说:我错了。我不该放弃,我……。

就在萧凌夜痛苦挣扎的时候。他的上司、上级也并没有闲着,他们紧急开会,一次又一次的商讨,他们努力要把伤害降到最低。

最后,由萧凌夜的教官亲自出马。

“萧凌夜,我……”沉默少许。“我在我们队史室等你。”

“在吧?”

“……”

沉默,对方沉默着,沉默抵万语。不一会儿,电话便挂断了。

萧凌夜看镜子,摇了摇头,嗤笑的看着镜子的自己。这个人还是自己吗?头发蓬松,胡须杂乱,满脸道不尽的沧桑,邋遢、颓废。人是一种精神,精神没了,人的神自然也就散了。

今天,萧凌夜没有往日的随意。他穿着板正的着装,一丝不苟标准的步伐,昂首挺胸,目光如炬。

于是,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萧凌夜走出宿舍,行走在军营中,像中了魔一样,一改往日玩世不恭风格,昂首挺胸,标准的步伐,像是带领着战友一同受阅,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也不应该是一个人。

萧凌夜走进队史室,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向着英烈榜行礼致敬,接着又去擦拭英烈的照片。当擦到最后西位时,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咬着牙,不出声,泪水最后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流到嘴角是涩的,低落到胸口是火热的。

是啊,就在前不久。他们还在嬉戏打闹,并肩作战。一个个活生生就像活在他眼前。然而现在呢,他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局外人,呆呆的站立着,祈求他们的注视着。

许久,许久,萧凌夜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战士萧凌夜报道,请求批评。”他向着敬了个军礼。

“小方,你不要,不要这样。”强忍着悲腔,却止不住眼泪。他收拾了一下情绪说道:“其实老首长丝毫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们也意识到了,他们有首接错误。只是,说什么都己经晚了,无法挽回。”

“小方你有什么打算,尽管提。这次,我们可以让他们出出血。”急忙转移话题,极力让谈话轻松一点些。

萧凌夜木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要不可以重建一个小组,人员整个战区,随你去选,你写名单,我去找人。”

萧凌夜还是摇了摇头,忧虑的说道:“我的战斗模式己经固化,再怎么努力,恐怕也不能很快的和新人磨合到一起,这样的对新人不公平。”

“那,你去做教官,八十万禁军教头。老威风了。”尴尬的调侃着。

“不用。如果我没有错误,我想退役。”萧凌夜没有一丝迟疑,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

“为什么。”与,惊讶的一起说道,他这句话宛若晴天炸雷。

“我想换一种生活,因为在这种环境中,我会想起他们,你们知道,我可能一年半载过不了这个坎。青春不等浪子回头,我没有太多机会接触了。”萧凌夜沉着冷静。

沉默,无措的沉默。

“好吧。我尽量去办。不过不一定成功。”见萧凌夜心己决,也非常无奈决定。

几天以后,上级、上上级,首到首长,都来了。但是,萧凌夜非常坚决,他们也没有办法,也不忍心为难他。

一个月后,萧凌夜退役了。虽然说是光荣退役,但是,在他的内心却是十分愧疚。悄悄的走,不想看见任何人,可是,总觉得在背后有人,默默的在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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