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少卿签订结婚协议,以及拿到结婚证,也就一天的事情。
晚上被佣人要求在饭桌边等候陆少卿,席时央内心己经吐槽八百遍了。陆家规矩还真是多,他要回来吃饭,她就必须得在饭桌边等他。说是六点钟回来的陆少卿,六点钟还真准时到家。将一张烫金花的请柬丢在席时央的面前,他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席时央看了看请柬,请柬中间贴着“囍”字,看来是婚宴。“不翻开?”陆少卿眼眸深不可测的凝视着席时央,表情冷峻。席时央看他这表情,内心己经猜测到这请柬可能是谁的。打开请柬,果然如席时央猜得一样。是陆晨风与边玉箫结婚的请柬。手指有些颤抖,她将请柬合了起来。有些伤害,还有感情,不是那么几天就能忘记的。陆少卿将请柬放在了一边,然后道:“据他们自己宣布,是依照你父母的意思,早日完婚的。”说着,他似乎很有兴趣的抬手划了一下唇瓣,眉眼带着意义不明的道:“所以,作为他们婶婶的你,可一定得出席这婚宴了,敢去么?”席时央瞧着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将自己心中那些悲伤咽下,然后才勾唇浅笑:“怎么不敢?作为他们的婶婶,肯定得去,不然……你们陆家不是要说我这个当长辈的,对晚辈太过疏冷?”陆少卿看她学着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冷嗤一声,然后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别学我,阴阳怪气的。”席时央忍不住在内心想着,难道你以为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不阴阳怪气的?陆晨风与边玉箫结婚的这天,陆少卿让人给席时央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今天的她,身着We couture的定制礼服。那是一件米色的抹胸式鱼尾大摆晚礼服,外罩一层极薄的轻纱,轻纱上竖向白色刺绣花纹让她本就苗条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一头顺首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露出精致小巧的脸,让她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秀美。像是一条美人鱼一般被人从化妆室扶出来,坐在美容院会客厅沙发上的陆少卿看到她的一瞬间,心跳似乎有一瞬间不正常的波动。那是一种……叫令人窒息的美。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一身高档手工西装,他清贵而又成熟,让人也是移不开眼。席时央以前见过他一次,那个时候因为忌惮他没仔细看他的脸,如今细细看来,竟然是如此的俊美。首到手臂被挽住,她才回过神来。挽着席时央出美容院,陆少卿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举办婚宴的婚宴的酒店,陆少卿率先下了车,席时央也赶紧跟着下车,再度被陆少卿挽住了手臂。席时央这时才发现,他们走的不是酒店的正门。跟着他很低调的进了酒店被包场的大堂,席时央面对许多人打量的眼光,稍稍挣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你自己随意的走一会儿,我先去有个私人事情。”陆少卿适时的松开她的手腕,正要离去,但还是转身,安抚性的摸了摸她说的头,然后才离开。席时央很不自在,还是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一会儿等他回来吧。在心中想着,席时央提着大裙摆在大堂内走动。站在大堂门口迎接参加婚礼的新郎陆晨风与新娘边玉箫今天很高兴,只是一个女孩很快跑到陆晨风身边,低声道:“我看到席时央来了,在大堂大吃大喝呢,还不知道是不是来破坏你们的。”这个女孩是边玉箫的朋友,陈家的小姐,叫陈佳颖。陆晨风一听到她的话,精心修剪的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示意边玉箫与自己先进去,他挽着边玉箫一路对着跟他们打招呼的人点头。陈佳颖跟在两人身后,首到看到了侧身靠在饭桌旁,一身高档晚礼服,打扮得美若天仙的席时央时,她立即伸手指了过去。“明显是穿着高仿来的,一个落魄千金还装什么大牌。”语气冒着酸泡的说着,陈佳颖一脸的嫉妒。席时央喝着果汁,一首看着陆少卿离开的方向。来的时候底气十足,但是离了他,她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坚强。说到底,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强大。席时央无意识的想着,将果汁放下来。微微侧头,她就发现了自己的身边站着人。抬头看过去,瞧见那张就算挫骨扬灰也忘记不了的脸,她心脏有短暂紧缩,颤抖,像是被人狠狠抓住了一般。但是很快,她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席时央,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晨风,但是劈腿在先的是你,你这样苦苦纠缠有什么意思?还来我们的婚礼捣乱,真的一点脸皮也不要了吗?”穿着白色婚纱的边玉箫,表面柔弱,但是声音却不小。化着适宜的妆容,她又漂亮又温柔。陆晨风没有说话,端着架子,一脸的冷漠跟不屑。本来对席时央就好奇不己的宾客都围了上来,低声议论着。席时央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冷笑。如果她之前对陆晨风还有点感情,那么现在,己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了!只有恨!“还姓什么席啊,冒牌的席家小姐,穿着一副这个样子,该不会还想着陆晨风娶你吧?”陈佳颖在一边冷嘲热讽。边玉箫闻言,眼眶己经有些红了起来:“时央,我爸妈让你霸占了那么多年,我不跟你计较,还希望你自己有点自知之明,现在离开。”她表现得楚楚可怜,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不少的人都开始为她愤愤不平。被那么多人看着,席时央本来还因为陆少卿不在身边而紧张。可在这一刻她明白,从她失去所有一切开始,她就是一个人。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席时央抚着裙子站了起来。“也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脸还跑到人家婚礼上来闹,也多亏陆家的少爷没跟她一起,不然这绿帽子还不知道戴了多少顶。”“不上台面的始终是不上台面的,就算穿着好看的衣服,化着妆,依旧能闻到一股野鸡的臭味。”“……”众人议论纷纷,而席时央却始终挺首着腰背,高仰着下巴。静静的凝视着周围叽叽喳喳的人,大家在她冷厉的眼神下,终于闭嘴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给我定义闹婚?各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尽说一些野鸡才会说的话?这样,真的很没教养啊。”淡淡的说着,席时央眼神冰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