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在街边为人卜算未来,“三年内不宜婚嫁,否则将影响运势。”这时,父母找到了我。他们显然没料到我会从事这一行当,沉默地站在一旁,宋清耀则是不屑地笑了笑。我斜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若是不准,分文不取,宋先生要不要也来一卦?”
宋母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孩子,我是你的妈妈,跟我回家吧。”
我审视着他们,心中闪过一丝凉意,“霉运罩顶,恐不久于人世。”
我收拾起折叠小桌、罗盘、毛笔和黄纸,一一放入旁边的小推车中,“我得回去收拾些东西,屋里有些乱,你们在外面稍等。”
宋母执意要跟我去看看,其他人也只好跟随。
我们一行人穿过狭窄的小巷,老鼠在脚下窜来窜去,身后不时传来干呕声,“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淡淡回应,“当然,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
宋清耀的脸色变幻不定,我却不予理会,继续前行。直到一扇红漆斑驳的小门前,我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陋,只有灶台、桌子和一台摇摇欲坠的电风扇。
我打开旁边的门,开始从柜子里整理衣物。
宋清耀捏着鼻子,不屑地说:“这些破衣服还要它干嘛,回家自然有新衣服。”
我正要开口,突然间,一群人涌入屋内,将宋家人团团围住。
“你们就是淼淼的家人吧?可得好好对她,这孩子吃了不少苦。”
“看着你们就是有钱人家,怎么这么多年才找回淼淼?”
“听说家里还有个养女,不知道她对淼淼怎么样?”
我自幼无父无母,是这些街坊邻居和师父抚养我长大。他们为我即将离开而高兴,却也难掩不舍。
王婶往我怀里塞东西,“这是我们给你买的新衣服,那些旧的就别穿了,去新家要有个新气象。”
很快,我怀里堆满了大包小包,不小心蹭到了宋母,她嫌弃地缩回手,看到我的眼神,又尴尬地想要帮我拿包。
我谢绝了她的好意,其他人似乎也嫌脏,没有人主动帮忙,最终还是邻居们帮我把行李搬上了车。
我抱着自己的小黄包,坐在了后座。
宋清耀皱着眉头,“你打算把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带回家?家里可没地方放。”
宋母拍了他一下,责备道:“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姐姐说话?”
我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平静地说:“那我就不回去了。”
说完便伸手去开车门,宋清耀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宋清礼开口了,“宋清耀,道歉。”
宋清耀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车上,宋母开始询问我的生活情况,说着这么多年我在外受的苦。
对于“亲生父母”这个称呼,我感到陌生,因为我连养父母都没有。在我差点被人贩子打断胳膊的时候,是师父救了我。
宋母问什么,我答什么,但车内的气氛异常尴尬。
我看着一直在抽泣的宋清墨,问道:“她也是宋家的孩子?”
宋清耀见我询问,生气地说:“你一回来就想赶走清墨姐吗?我们不会因为你就抛弃清墨姐的!”
宋清礼也解释道:“清墨和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有感情,我们会把你当亲人,希望你不要针对清墨。”
宋清墨红着眼睛说:“对不起姐姐,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搬出去。”
我,五行缺水,淼淼是师父为我取的名字。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宋清墨的抽泣声让我心烦,我索性闭目养神。车子颠簸了一阵,终于到达了宋家。
下车时,没有人帮我搬行李。他们四人进了屋子,才想起我还落在后面。宋母又跑出来,我们对视一眼,我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