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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下,时舒月感觉大脑好像爆炸开来,耳边嗡嗡作响。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凝滞了那么几秒才,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


君奕柯抱起多多,神情是不近人情的冷峻:“你听清了,就不需要我再重复。”


时舒月嘴唇发起颤,喉咙里堵着一口难言的苦涩。


还不死心:“可那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君奕柯淡漠到了极致:“佛说:众生平等。”


“不管是谁的孩子,一个就够了。”


落下这句话,他径直走进别墅。


时舒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直紧绷撑着的那根弦,断了。


对别人的孩子如同亲生,对自己的孩子却剥夺出生的权利。


这是众生平等?狗屁的平等!


时舒月站在冷风里,通体冰冷,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紧紧攥着拳。


许久,她把眼泪逼了回去,带着通红的眼眶离开。


回到局里。


时舒月失魂落魄地望着桌上自己和君奕柯的结婚照,想起当年结婚,她是多么的开心。


做了自己最喜欢的职业,嫁给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当时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


君奕柯对她冷淡,她告诉自己那是他的性格使然。


君奕柯不接她电话,不回她消息,她安慰自己是因为他太忙。


她为他找了一个又一个理由。


找了五年,却撕下了这段婚姻的伪装,露出最残忍的真相——


君奕柯不爱她。


他娶她,是因为家族逼他需要一个妻子。


他和她亲密,是因为家族要他传宗接代。


时舒月弯下腰将脸埋进手臂里,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裂成了碎末。


到第二天早上,时舒月心中还在纠结这个孩子的去留。


这个艰辛得来的孩子,她舍不得。


可如果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爱,对孩子来说太不公平。


让她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爸爸对其他孩子好,更是残忍。


时舒月深吸了口气。


突然,言承拿着一沓文件走进:“小月!开会——豁牙佬出现了!”


‘豁牙佬’。


听见这个外号,时舒月的背一瞬发紧。


他就是两年前刺伤她小腹,最后逃之夭夭的那个人犯!


时隔两年,终于又有他的行踪。


时舒月在会上毫不犹豫:“我要参与抓捕!”


言承没说什么,会议结束后却把她叫到一旁。


“小月,这次行动很危险,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去。”


时舒月执拗摇头:“两年前他是从我手上跑的,我必须要亲手将他抓捕归案。”


也是在这一刻,她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孩子是她的,她不会打掉,不会让任何人替她做决定。


言承皱起眉,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而时舒月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决定找君奕柯好好谈一次。


而今天是十五,他去三宝寺礼佛的日子。


她拦了辆车,直接去了寺庙。


在这里,君奕柯有一间自己单独修禅的禅房。


时舒月报出身份后,跟着僧人来到了一间房前。


她站在门前沉默了许久,才抬手推开门走进。


可一室檀香,静谧无声。


君奕柯却不在。


她望去,只见庄严的佛像之下,摆满了供奉的蜡烛灯。


细数下来,竟然有百来盏。


时舒月不由地好奇问身后领路的僧人:“这是什么?”


僧人解释:“这是海灯,很多人点燃它,以此来赎清心中的罪孽。”


赎清罪孽?!


君奕柯这样的人,也有罪孽要赎清?还有这么多?


时舒月走近拿起第一盏。


上面刻着日期,二零一八年,六月初八。


第二盏,就是六月二十四。


初八、二十四号……是每个月她和君奕柯做夫妻之事的日子!


时舒月的手忽然抖了起来。


她迫切地一盏盏扫视过去,想要找到证据否认自己的猜想。


可让她失望了。


整整一百二十盏灯,代表五年,六十个月,每月两次房事。


所以……君奕柯每次和她做完夫妻之事,就会来点燃一盏!


她,是君奕柯心中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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