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你浪费时日了。”

那人甩开陈良善的手腕，扭了扭脖子舒展筋骨，转身背过手去。

言罢便抬手示意随行的人松开店小二，顾自迈出店门去。

陈良善还有些恍然，半知半觉蹲伏下身，从地上捡起方才掉落的剑，愣神注视着门口，手腕处隐隐作痛像是时刻在提醒自己是如此无能。

相形之下，忽觉自己格外渺茫，忍住眼角微红，轻叹一气，努力抬了抬唇角，似是自嘲般释然一笑。

余光瞥见视野内突有人走进，自下而上往上望去，入眼即是一张带有几分妖邪的面庞，一双带水桃花眼似勾微勾，转手将折扇一合，笑意盈盈作拍手状。

“姑娘好身法，不知剑术师承于何人，竟让在下方才想起了一位故人。”

此话不假，比起说是故人，倒不如说更多的是恨，自己曾经的万般信任竟是催化了日后的万劫不复。

说来真是可笑…陈良善并未作答，只是略显有些疑惑，或许是还未缓过神来。

那人递出手伸出扇柄，往上点点，陈良善会意，犹豫后还是伸手握住借力起了身。

“敢问姑娘芳名？”

那人就近找了空桌随身倚下，指尖点了点桌面。

陈良善坐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既然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由在下先行自我介绍吧。”

那人清了清嗓，“在下玄小荣。”

陈良善轻嗯一声，而后简回：“陈良善。”

“好的，陈姑娘，您这套剑法是自学还是…”开门见山首奔主题，玄小荣嘶了嘶，拖长尾音等待对方补充。

“不是自学。”

陈良善摇了摇头，一五一十解释道，“是我师父教我的。”

“师父？”

玄小荣眼底闪过一丝黯淡，继续追问，“敢问尊名？”

“我师父叫陈闻然。”

陈良善似是有些顿悟，“莫非你和我师父认识？”

“何止是认识…”玄小荣有些咬牙切齿，但还是强颜欢笑，“不过也是题外话了——他怎会收你为徒？”

挑了挑眉，啧声询问。

陈良善有些不解，皱眉思索道：“因为我是师父唯一的亲人，师父就是我的阿公。”

“亲人？

阿公？”

玄小荣一手抚着下巴，表情越发耐人寻味，喃喃自语说服自己，“没想到这老家伙何时还有了女儿，也对，他姓陈，她也姓陈，我早该想到…这个老骗子…什么骗子？”

陈良善不知对方叽里咕噜一阵在说些什么，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没什么。”

玄小荣有些心虚连忙摆了摆手，一脸尬笑，“有空代我向你师父问好，就说可还记得玄某否。”

眼珠子一转，忽有主意上心头，想到于此，不禁开扇掩脸忍不住笑意。

“妙妙妙，实在是妙。”

陈良善更是稀里糊涂，只是觉得面前这人有点疯魔。

“陈姑娘，您看这是什么？”

玄小荣忽张开手掌至她眼前。

陈良善还未反应，只见他五指向内收拢，余下便失去了意识，只是双眼木楞楞盯着面前，不知望向何处十分空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起。”

像是下命令般，玄小荣挺身摇着扇子晃悠晃悠离开了店，身后陈良善看似如同常人一样紧跟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