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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

周家二小姐相亲又失败了,哈哈哈……昨夜里就听说了,这好像是第665次了吧,真是天大的笑话哟,哈哈……我还听说,相亲当天,那男的就逛窑子了,这是有多嫌弃她?”

“那男的和相好都死了,啧啧啧,这以后谁还敢上门?”

酒馆里,一群闲人谈论着近三年京城最大的八卦,一个个笑得那叫一个坏。

这时,店小二来倒茶,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掺和道:“那周员外富可敌国,他家千金怎会没人要?”

众人闻声望向他,脸上尽是你知我知,蕴含深意的笑。

其中一人将他拉过身旁来,悄声对他说:“你新来的不知道,那周二小姐腰如圆桶,面若玉盘,言语粗莽,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市井气,这周家财大气粗找来相亲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国戚,那群人谁会看上她!”

小二更加不解:“她是千金大小姐,哪来的市井俗气?”

闻言,众人再次不约而同地大笑,那笑夹着一丝鄙夷,又带了点嘲弄。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她并非周夫人嫡出,而是周员外外出采货时在他乡所留私生女,一首被员外藏在乡间,首到7年前员外夫人离世,她才被接入府中。”

“哦,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众人继续八卦着,角落里的黑衣男子则面色愈发凝重,愁上心头。

周小舟出身卑微,长相更是一个笑话,尊贵无比的主子为何非要娶她为妻。

犹豫着不想去,可主子的命令又不可违。

踌躇半晌,他撂下几粒散银在桌上,还是出发了。

周子祥被卢子旭的事被气病,昨夜归来便一首卧床静休。

听说有人求见,本是排斥,可一听到那人是替主子求亲,迎娶周小舟,便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瞪大眼睛,再三确认:“他真是来求亲的?

娶小舟?”

管家周福眼神放光,十分肯定的连点三次头,确定道:“老爷,是真的,我亲耳听到他这么说,而且他还带来了三书六聘,聘礼十分厚重,足足12箱金银珠宝,肯定是认真的。”

周子祥顿时喜笑颜开,仿佛大病己愈。

但须臾间,他又有些踌躇,此人财大气粗,怎么会看上他家胖丫头,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他摸着胡须,慎重思量,想他周家三代从商,苦熬多年才到了今日辉煌,务必得慎重。

可女儿终身幸福也很重要!

思忖再三,他决定先见见来人。

走到前厅,来人立刻起身寒暄:“周员外,在下稚隐,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提亲。”

周员外摆手,示意他坐下聊。

“你家主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与老夫可曾相识?”

“金科状元,陛下御封南郡王便是我家主人,他与您老素未谋面,并不相识。”

闻言,周员外心里的怀疑又多了一分,可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笑意。

“你家主子身份尊贵,他怎能看得上我家小舟,你怕不是与老夫寻开心?”

“员外爷玩笑了,小的岂敢。

只因周二小姐对我家主子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家主子立誓非她不娶,早前苦于白丁身份不便前来,如今状元及第,又得圣上重视,方敢命属下前来求亲,望周员外成全我家主子多年夙愿。”

原来如此,听到这个解释,周员外心里的怀疑少了几分。

因为周小舟虽容貌不出众,可实在善良,院子里的家丁仆人有一半是她收留的难民。

但他的疑虑并未因此完全打消:“你说的,是哪年的事?

我怎么不知。”

“那是7年前的事,请员外听我细细说来……”稚隐声情并茂地胡诌了一段深情往事,那言辞,那神情,还真把周子祥给糊弄过去了。

这时,管家从外面匆匆赶回,周子祥借故到后院。

原来,刚刚是他叫管家去打听严烈的身份,看是否造假。

管家喜笑颜开,报道:“老爷,是真的,这严烈是天子面前的大红人,而且昨日小姐能从府衙平安回来,也是他出面解的围!”

“这居然是真的,真不敢相信小舟竟有这样的福气。”

“二小姐是善缘得了善报,老爷,赶紧答应这门亲事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

周子祥当即决定设宴,以便见见这个未来女婿。

见他从后院出来后瞬间变得热情,稚隐心中猜了个八分,想必他己派人将严烈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过了吧。

周子祥端坐主位,摸了摸胡须,神情淡然,语气和缓:“既如此,那就请你家主人明日来我府中用宴,正好互相了解下,如何?”

见目的达成,稚隐也不愿久留,欣然答应:“多谢周员外邀请,在下这就回去,明日,我与主子再来拜访。”

“好好好,那我恭候大驾了。”

周子祥起身送客。

稚隐一走,周子祥立刻叫来周小舟,将此事告知于她。

周小舟却嘟着嘴,摸着桌上茶壶,满不在意地说:“爹爹,严大人和您开玩笑呢,他貌比潘安且身份高贵,哪可能瞧得上我?”

“倒难为你还有这份自知之明!”

不等周子祥开口,周宁馨便从外走进抢着说道。

她刚从叶子口中得知今日有个郡王爷前来与周小舟求亲,便忍不住想来嘲弄这个来自乡下的妹妹一番。

“小舟啊,因为你,我们周家可是丢了快三年的脸面了,也是不容易啊。”

周小舟怒怼:“真是对不住了啊。”

周宁馨不恼也不怒,反而笑开了:“我倒是没什么,就怕爹爹出门见不了人。”

周小舟不愿与她多费口舌,转身拜过父亲便想离开:“爹,若无其他事,女儿退下了。”

周宁馨却拦住她,洋溢着一抹邪笑:“哎,别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那严烈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成为他的夫人就是朝廷命妇,不说美貌绝伦,怎么也得是清丽大气,作为长姐,劝你死了这份心,免得日后难过。”

此话一出,周小舟大怒:“周宁馨,你有完没完!”

周宁馨轻掩红唇,笑意却是止不住:“小舟哇,长姐我可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周小舟看着她那张美艳却讨人嫌的脸蛋,真想一拳薅过去,可碍于父亲的面子只能忍着。

周子祥久经商场,自然看得出二人的嫌隙,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实在不好管束。

何况,他对大女儿也有着一份愧疚,那是一份深埋心底,断不可为人所知的愧疚。

于是,他也选择一言不发,转身回了屋子。

见父亲离去,周宁馨收了笑意,恢复了真实面目。

冷笑一声后说道:“周小舟,劝你不要痴心妄想,好好躲在屋里别出门免得让父亲难堪,相亲665次,怕是举国上下都再找不出这等记录。”

周小舟不服气,反驳道:“你怎么知道那个郡王爷就不是我的真命天夫呢?

是,我是相亲665次,也许老天爷就是想给我安排个最好的,你管得着吗?”

说罢,她一把推开了周宁馨,快步离开。

周宁馨则在身后大嚷:“若那王爷真看上你,那就说明他也不咋样,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珍珠配珍珠,土豆配土豆吗?”

哎呀!

这话不就说她周小舟是土豆吗?

周小舟气得后槽牙都快碎了。

周宁馨,你等着,等我周小舟嘲笑你的那天,看你如何笑得出来!

可走着走着,她突发奇想,去郡王府找师傅问问,究竟几个意思!

可惜,并没见到,守门人说他进宫面圣了。

到底是进宫还是不愿见她,她也不清楚。

翌日一早,父女二人各怀心事,紧盯大门,表面云淡风轻,可内心却忐忑的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晌午,严烈的轿子缓缓而来。

到巷口时,等候己久的小厮赶忙狂奔回府通知周子祥:“老爷,来了,人来了。”

周子祥立刻端坐席上高位,彰显着一家之主的霸气。

周小舟则悄悄溜到幕帘后,紧紧攥着衣角,死死咬着嘴唇,内心的紧张不言而喻。

不知为何,她自幼聪明绝顶,面对任何人都能沉着应对,唯独每次面对师傅,内心就会充满莫名的紧张。

周宁馨则站在她旁边,扇着小扇,一脸轻蔑地看着,仿佛此刻正设身戏园子里看戏。

严烈被管家周福缓缓引进前厅,手中折扇旋即合上,双手合拢向周子祥请礼:“晚辈严烈见过周员外。”

抬头一瞬,惊到在场所有人。

这绝美容颜,顶级的贵族气质,逆天的气场,竟比当今圣上还像皇帝!

周子祥差点不知所措,好在久经商场的他很快反应过来,起身招手示意他坐下:“严公子不必客气,快请坐。”

周宁馨也愣了,手中的团扇不由得停了。

这居然是周小舟的相亲对象?

她配吗?

周子祥举起酒杯示意严烈喝一杯,严烈也不拘礼,顺势喝了杯中酒。

“不知严公子年方几何?”

“晚辈今年虚岁24,不怕您老笑话,只因七年前受令嫒相救一命,从此对她念念不忘,故今日前来提亲。”

啊咧?

救命之恩倒没错,可明明是他救了自己啊,周小舟暗暗想着。

“严公子己身居高位却不忘知恩图报,实乃不易啊。”

“员外过奖,员外爷既己知晓晚辈心意,还望同意这门亲事。”

“有严公子这样的女婿,老夫自是求之不得,可小女资质平庸,不知你是否知晓?”

严烈心中暗笑:岂能不知她平庸,他俩可是同床共枕几百个日夜了!

“娶妻娶贤,令嫒贤良淑德,是您老教导有方,员外爷对令嫒应当更自信才是。”

周子祥对这样的吹捧十分受用,随即哈哈一笑:“严公子很会说话啊。”

见状,周宁馨还以为严烈是因为没见过现在的周小舟才说那话。

于是玩心大起,一掌将周小舟推了出去。

周小舟突然被推,惯性使然,不由自主地向前跨越了好几步,却依旧没能稳住重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脸正好摔在严烈的脚边。

尴尬至极!

周小舟趴在地上,气得握紧了拳头:“该死的周宁馨,我跟你没完!”

她气得回头瞪了一眼周宁馨。

周宁馨则一脸得意的入场,仿佛看了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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