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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云婼豁出了所有的端庄矜持,只为挽留夫君与她洞房。

她现在有些庆幸自己眼睛受伤蒙着双眼,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羞怯和尴尬。

她能感受到身下的夫君并非对她毫不动情,她唇瓣摩挲之处皆引起阵阵颤栗,即使很轻微,她也敏锐地捕捉到了。

而且,他并未用力推开她,那便是默许。

吻到了他的耳垂便找准了方向,唇瓣又由脸颊一路吻去,寻到了他的唇。

可双唇触到的一瞬,她却猛地一怔,男人身上传来淡淡的龙涎香,竟和梦里储砚身上一模一样!还有那唇上传来熟悉的触觉,咬嗜含弄血腥的记忆席卷而来,如同溺水一般呼吸不畅。

“怎么了?”

清浅略沉的声音如浮木一般,将她从深潭中捞起,得以呼到新鲜空气,这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听出来确实不是储砚。

商云婼有些不放心,便从他的手掌中缩回双手,慢慢覆在他脸上,一点点抚摸着他的轮廓。

肌肤细腻紧绷,脸颊过于瘦削,下颚棱角分明且没有一丝胡茬,唇珠微微凸起,唇型周正,鼻峰高挺,眼窝略深眼型内勾外翘,眉骨如山。

单是手摸都能判断出这是一张俊美无涛的脸。想着瑾礼的俊朗模样,似乎与这张脸很匹配。

可储砚跟储瑾礼也是有五六分相似的,只是储砚更多遗传了些他生母的阴柔妩媚,稍饰装扮便魅惑勾人,不然痴爱美男的长公主也不会不惜代价地想要得到他了。

她记得西郊那次意外不仅将她的眼挂伤,还将储瑾礼的脖颈划伤。

她眼睛还未受伤时亲眼看见他左侧脖子一指长的伤口,出了很多血估计伤口不浅,现在应该留下差不多长的伤疤。

就要揭晓答案,她紧张地屏住呼吸向左侧摸去。

指腹下蜿蜒的伤疤足足一指的长度,似乎手有些重了,疼得他“嘶”了一声。

她慌忙缩回手指,稍稍松了口气,忽又想起梦里的储砚右眼下有颗泪痣,摸着有轻微的凸起感,她又迅速朝脸上重新摸去。

脸上肌肤细腻,双眼下都光洁无暇,没有任何痘痣。

终是彻底舒了口气,恍然又笑自己杯弓蛇影。

许是梦里被***的记忆太深刻,一个吻,一点香味便引起了她的心里不适。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低低沉沉的声音:“你在确认什么?”

商云婼掩饰道:“没,没确认什么,想看看你脖子的伤好了没。”

他没回答,双手却抓住了她的腰侧,宽大修长的手将她腰身全部抓在手中,将她托起,一手揽腰一手拖住脑后,像放小婴儿一样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手从她的腰上移开,在她发顶轻挑了几下,凤冠脱落在床上,头顶瞬间轻盈多了。

他的手指由她的锁骨向下划去,挑开了繁重的广袖外衣,松开了中层的衣襟,附身而下。

她能感受到他体温的炙热,他的唇落了下来,吻在了她的鼻尖上,脸颊上,最后啄了她的唇。

温柔又缠绵的吻渐渐将梦里的恐怖记忆替代,她慢慢放松了下来,不在惧怕接吻,隐隐地还能感受出他的吻带了些许情愫,叫她有些意乱情迷。

“瑾礼......”

她情不自禁在喘息的间隙唤着他的名字,炽热的吻骤然停止,贴合的唇瓣分开,滚烫的身躯从她身上抽离。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随着房门被大力推开的声响起,房间内只剩下她自己。

商云婼懵了懵,裹紧了衣襟,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

还是没能圆房。

次日清晨,初瑶帮商云婼洗漱装扮好,替她换了一条粉色纱布遮双眼,跟她今天的一身水粉留仙裙相得益彰。

商云婼看不见自己的新衣裙,但初瑶的眼光不会错,新婚第二天总要穿得娇嫩喜庆一些。

准备好,初瑶便陪着商云婼去给祖母敬茶。。

老侯爷三年前便不在了,侯府守孝期刚过,如今家里只有老祖母一人尚在病中。,

初瑶不满地低声说:“本该您跟侯爷一起去敬茶的,但侯爷昨晚从您房里走后就出府了,到现在还未归。”

商云婼倒是没什么怨言,她知道这个婚事是她爹凭借相国的威望半是胁迫半是利诱让储瑾礼答应的,他对自己不满也很正常。

况且,有了梦里的经历,她反而觉得现在的情况好多了。

最起码储瑾礼肯碰她,还那么温柔,他对她定不是完全无情的,只要自己不作不闹他一定能对自己改观,恩爱白头。

那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危险,就是储砚了。

祖母身子不好,商云婼象征性地敬了杯茶便退下了。

她带了几乎全府的丫鬟小厮,每人端着吃食火炭暖炉等浩浩荡荡去了濯曦苑,她要从根源杜绝储砚黑化的任何可能。

刚到濯曦苑透过薄纱看见了一个修长高挑的虚影轮廓正立于院子当中。

她下意识握紧了初瑶的手,心跳逐渐加速。

梦里的经历已然变成了挥不去的记忆,她对储砚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没等她询问初瑶前面的是不是储砚,那身影已经缓缓朝她走来,透过薄纱感觉他周身镀了金光般刺眼。

他开了口,音如清泉落玉石:“是来看我的吗?”

是记忆里储砚的声音!

她忍着逃走的冲动,强装镇定地说:“是,是的,我初入府,也不知道你缺什么短什么,就都给你拿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完全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中。

她垂了垂眼,想将眼睛闭起但又不敢,尽管看不真切,可还是睁着眼有些安全感。

储砚朝她走了一步,有些好奇地问:“谢谢你惦念,你竟知道我的情况,是先前特意打听过我?”

他的话让她心里猛然一惊,做贼心虚般地退了一步,掩饰道:“有所耳闻。”

储砚又侵了一步:“从谁那听闻的?”

她步步后退,他却步步紧逼,本就看不见,蓦地,她被什么绊倒,初瑶护得不及时,眼看要失去重心。

一只手适时揽在了她的腰后,凉玉里透着些许气浊音近在耳边:“小心。”

低低酥酥的一声,让她徒然想起昨晚的旖旎。她下意识朝前抓去,不曾想搂住了他的脖子。

储砚声音低浅:“为何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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