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的时候,外头传来的声响。
人声沸动,灯火在这一刹那都逐渐亮了起来。
这声音把我从前面里吵醒。
婢女满眼泪水,摁住我的手:“主子,我让外头小声点。”
我感染了风寒,高热不断已有半月。
太医说,得静养。
是以府邸上上下下这些日子都是轻手轻脚的。
我摇了摇头,“给我找件大氅去。”
阿兄归来,我怎么说也要去府前迎接的。
况且,我已经许久没见过阿兄了。
我染了些唇膏,被搀扶着走到了门口。
阿兄顶着风雪,怀中抱着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来。
他穿着十分单薄的素袍,冻得脸颊发红,怀里的人却用狐裘大氅裹得严严实实。
我乖巧的喊他:“阿兄。”
算算时间,我和阿兄已经二十五天四个时辰没见面了。
我们自出生起就不曾分别过这么久。
阿兄看着我:“巧巧,你来的正好。”
他的神色舒缓了起来:“我记得你同神医萧寻是不是认识,你能把他请过来吗?”
“袅袅自打昨日起就昏迷不醒,我想请萧寻医治她,哪里知晓萧寻今日不见人。”
我愣怔在了原地。
周围婢女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尽显复杂。
我与阿兄多日未见,他照面共说了三句话。
说我和萧寻认识,要我求萧寻救他怀里的人。
竟然没有一句是关于我的。
我想,他大概是没看见我染了唇膏还苍白的唇。
没闻着我身上苦涩的药味。
可他从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