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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的晨曦洒满卧室,郁星动了动,身体酸痛。
她拉开腰间紧箍着的长臂下床,捻起地上套子扔进垃圾桶,直犯恶心,快步去浴室冲洗。
水雾氤氲中,浴室门被毫不避讳地打开,身后贴上一具高大光裸的躯体。
郁星伸手拿浴袍,却被裴厉延扯了回去。
“泡沫都没冲干净。”
她无奈地任由他摆弄自已,直到两人都清洗干净后,裴厉延开口了。
“今晚同学聚会,你下班等我,我去接你。”
郁星愣了一下。
擦干眼睛上的水分,淡淡道:“好多年没联系了,跟他们不熟,我不去了。”
“结婚的时候全班几乎都来了,不是见过吗?”
“你想去你去吧。”她准备离开浴室,却被裴厉延攥住手腕。
他罩住她圆润的脑壳,嗓音温柔。
“乖,湘湘也去。她怕你还在怪她,我说了,你已经原谅她了。”
听到那个名字,郁星绷不住了,整个人显得越发尖锐。
“我说我不想去!”她拉下脸。
“以前他们撕我的作业本、在我杯子里灌胶水、造谣我跟别人开房、还拿烟头烫我……”
她控诉着指向锁骨下,一处淡褐色的圆形疤痕。
“虞湘湘她还……”
“都过去了。”裴厉延打断她,黑眸沉下去。“你答应过我,会好好跟湘湘相处。”
郁星知道,裴厉延这个人,为了虞湘湘,不会管别人死活。
果然——
“你哥的项目还有40?投资款没有打,不想让他来烦你吧?”
郁星瞪着镜中的他,甩开他的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因为赌气,她没吃早饭就去上班了。
饭厅内。
婆婆高衍兰不满地扫一眼裴厉延,埋怨道:“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你跟她高中之后不是没有联系吗?”
裴厉延拿起餐布擦了擦嘴。
“妈,她现在是您的儿媳妇,别一天说些有的没的。”
“你什么样的找不到?她连大学都没上过……”
高衍兰话还没说完,裴砚州站起身去上班了,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留下高衍兰生了一天的闷气。
郁星一上午挂了许继远六个电话,以至于他亲自找上门来!
写字楼桥廊上,郁星看着满头大汗的许继远,人前人五人六的他,可是一个亲手把自已的继妹送给别人的畜生。
“找我什么事?忙着呢。”
许继远不屑道:“你有什么好忙的?也是,连本科文凭都没有,只能给人打杂,什么都干确实忙。”
郁星白他一眼,转身要进去,被许继远拦住!
“你是不是又惹裴厉延不高兴了?别忘了你爸那个小白脸是我妈在养着!你识相点,否则我就不让我妈给你爸付医药费!你害你爸中风,现在还想害死他吗?”
郁星看他急得这副样子,讽刺一笑:“许继远,你这么厉害怎么还需要裴厉延投资你的项目?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要不要脸!”
“郁星!”许继远恼羞成怒,“你别给脸不要脸,能嫁给裴厉延你还要感谢我!你还不知道吧,你爸昨天又摔了一跤,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你不听裴厉延的话,遭罪的是你爸!”
郁星变了脸色,心一沉,胸口酸闷。
“要怪就怪你自已没出息!以后裴厉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惹怒了他,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许继远知道郁星心疼郁林,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就走了。
郁星长呼一口气。
她是没出息。
不然就不会被虞湘湘顶替她上大学。
她没本事,想要去揭发虞湘湘时,直接被许继远设计送到了裴厉延的床上。
裴厉延屈尊降贵娶她,就是要给虞湘湘守住这个秘密。
——
同学聚会在北城有名的会所“夜色”举办。
裴厉延说要停车,没跟她一起进去。
郁星想,恐怕是不好跟虞湘湘交代吧?正好,跟他站在一起,她也觉得难堪。
裴厉延跟那些嘲笑她妈妈跟人跑了的同学都是一伙的,得知他要跟她结婚时,所有人都问:你喝多了吧?你怎么能娶她?
“呦,学委。”
昏暗的走廊上,有人跟她打招呼。
是个男人,指间掐着烟,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郁星记得,这个梁晖时是裴厉延的发小,高中时成绩倒数,现在是某局的干部。
这声“学委”,她听着刺耳。
“厉延呢?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噢。”郁星指了下身后,“他去停车了。”
梁晖时点点头,“进去吧,同学们都在呢。这几年聚会你都没来,这次托了厉延的福,把你请来了。”
“你说笑了。”郁星不咸不淡地扯动下嘴角。
要推包厢门时,她突然有些生怯。
曾经班里五十个人,四十八个孤立她,里面那些都是虞湘湘的死党。
她在心里暗骂。
裴厉延非让她来,不就是想羞辱她吗?
正当她站在门口做心理建设时,包厢门突然打开了。
“星星,你来了。”女人声音温顺甜美。
一道清瘦纤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典雅的鹅蛋脸,精致的五官,这个娇气的女孩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及腰的柔顺长发烫成麦穗卷,白色的无袖连衣裙下是一双笔直的玉腿。
这就是虞湘湘,标准的骨相美人,让多少男人趋之若鹜,也是裴厉延最爱的青梅。
可越美的皮囊,心肠越恶毒。
她曾是第一个让郁星觉得毛骨悚然的人。
“星星,快进来。”柔弱无骨的玉手牵着郁星朝里面走。
郁星想要避开她。
突然,虞湘湘一下子甩开她,纤弱的身体猛地朝坚硬的茶几撞去!
咚!
“湘湘!”
“郁星你疯了!”
所有人停下拼酒嬉闹,将虞湘湘围了起来!
郁星孤零零站在一旁,不由蹙眉。
众星捧月间,虞湘湘精致的小脸儿惨白,正睁着一双绝美的雾眼受伤地看向她。
“郁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