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临北走了。
我拿着机票站在原地,看着他开着车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一瞬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我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手中,孤零零的机票印刷着我的名字,像极了我被丢弃的人生。
我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
我自嘲笑了笑,一个人打车回了学校。
宿舍门口,我见到了季以寒。
她抬手就想打我。
我倏然抬手抓住她手腕:“还没玩够吗?”
一想到翟临北什么都知道,我的心就像被刀割。
季以寒没想到我会反抗,错愕了两秒,用力将手抽走。
她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语气中都是玩味:“看不出来,你能把人伤成那样,还挺有种。”
“你把我推上车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逼急了我会做出什么事吗?”
我朝她靠近:“翟临北纵容你,但我不会再忍耐了,季以寒,大不了鱼死网破。”
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季以寒嘴巴张了张,还要说话。
我直接打断:“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保证和你不死不休!”
我第一次在季以寒面前这样说话。
她愣了几秒,像是怕了,扔下一句:“神经病!”就匆匆离开。
我没理会,转身进了宿舍,将门关上。9
坐在椅子上,我却不知道该继续做什么。
随手放在桌上的机票无比刺眼,仿佛在提醒我,我此刻应收拾行李,然后迎接新的人生。
没有翟临北的人生,
可我真的还能有新的人生吗?
我配吗?
我看向贴在墙上的照片,里面有我和我妈,翟临北和翟叔叔,我们一家四口。
这是我们唯一一张全家福。
我就这样看着照片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带了几件单薄的行李出发前往机场。
天色还灰蒙蒙的,云雾压得很低,什么都看不清。
我眼睛酸胀不已,头脑也昏沉。
前座司机和我说话时,都还在打哈欠。
“小姑娘,这么早的飞机去哪啊?”
我强撑着扯出一道笑意:“转学。”
好像用这个理由,我就可以短暂忘记自己被翟临北丢弃的事实。
我话音刚落,司机接着又打了个哈欠。
一晚上没睡,我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却突然听见司机大叫一句:“靠!”
下一秒,车子猛地失去平衡——
“砰!”
天旋地转间,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重重抛下,砸在地上。
我感觉我的意识好像都抽离了。
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个小时。
直到剧痛在身体各处叫嚣着,我艰难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就看到对面那辆同样侧翻的车。
车上只有一个女人,满头都是血,情况应该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怎么样?”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我用力抬头看去。
是翟临北!
他是知道我出了意外,来救我的吗?!
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像是抓到了救星。
“翟临北……”
“翟临北!”
另一辆车里的女人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满是困惑地看过去,还没看清她的样子。
就听见勘察现场的救援人员跑过来,对翟临北说:“救援条件有限,我们现在暂时只能先救一个。”
“另一个,要等下一批救援人员赶到。”
然后,我就看到翟临北抬手,指向那个陌生女人。
“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