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叶绾绾的手握着傅景川轮椅上的把手,心里有些小激动。
到达五楼后电梯门打开,叶绾绾推着傅景川走出电梯往卧室走去。
傅景川眸色深邃了些,嗓音浑厚低磁:“你怎么知道我卧室在这?”
叶绾绾眸色闪了闪,温和说着:“猜的。”拧动房间门,叶绾绾推着他走了进去。
看着熟悉的房间,装饰摆设,叶绾绾落下眼泪。
怕被发现,她赶紧拿出纸巾把眼泪擦干净。
叶绾绾走到男人面前,软绵绵的说着:“景川哥,我扶你上床坐。”
看男人幽深的黑瞳盯着自己,叶绾绾耳根微红,“景川哥,刚才你答应过我的。”
听她的话,傅景川伸出手来。
看他伸手,叶绾绾笑了笑,上前一步双手扶着男人的胳膊。
男女重量本就悬殊,高大的男人突然起身,力气都靠在了女孩身上。
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让傅景川的心疯狂悸动起来。
叶绾绾红着耳朵,扶着男人走到床边坐下。
看他坐好,叶绾绾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把裤子脱了。”她的声音细细的,软糯糯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傅景川伸手把裤腰带解开,悠悠开口:“我下半身使不上力气,需要叶小姐帮我脱一下。”
叶绾绾凑到男人面前,为他拽着裤子。
“景川哥,我们从小就认识。”
“其实,我们不用这么客气,你可以喊我绾绾。”
听到女孩软软的话,傅景川滚了滚喉咙。
“绾绾”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让叶绾绾心里一动。
把裤子给他脱下来后,叶绾绾把自己带来的包包打开,拿出一个布卷。
布卷打开,里面是各种不同粗细长短的针。
“景川哥,我开始施针了,你别紧张。”
傅景川看着她:“我倒是感觉你挺紧张的。”
叶绾绾红着脸不再说话,拿着一根细细的针向男人的腿上穴位扎进。
上一世傅景川看过国内外名医专家,最后却是她用针灸治好的。
中国的中医针灸是西医比不了的,等她把父母留给自己的公司夺过来,她一定好好传承中医药这方面,还要让更多的人了解认识到中草药,中医针灸推拿。
傅景川看着女孩认真的小脸,眸色温和带着宠溺。
他其实对自己的腿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过既然她想试试,那就随她。
叶绾绾看着傅景川的腿认真的观察了一番,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按着男人的腿,果然和他上一世的病情相差不几。
肉眼观察时,外观浑浊无光泽颜色苍白。用手触碰时肌肉失去弹性失去血液供应和神经支配,这是明显的是肌肉萎缩后又形成肌肉坏死的症状。
在男人身上找到温和穴,阴陵泉,三阴交,长强,阿是穴,点燃艾条对准穴位,在距离三厘米的地方拿着艾条熏着穴位。
“我先来帮你灸一次,十次为一个疗程,你要好好配合我。”
“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女孩温柔又坚定的话,让傅景川心里暖暖的。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就像是一个小太阳,温暖照人。
傅景川点头,声音清冷的说着:“好。”
十几分钟后,叶绾绾把艾条熄灭放在一个袋子里扔进垃圾桶,修长的手捏着几根针轻轻拔出。
做完这一切,叶绾绾坐在了床边用手轻轻为他按摩着双腿。
“景川哥,以后我每天都来帮你做康复治疗可以吗?”
傅景川看她,“针灸需要天天做吗?”
叶绾绾摇了摇头,温和说着:“这倒不是,针灸是五天一次。不过你的腿需要做按摩,这样可以更有助于恢复。”
听到她的话,男人看着她那双灿若繁星的瞳眸。
叶绾绾看了过去莞尔一笑,眼中满是真挚还有不加掩饰的关心。
两人目光对视了几秒,傅景川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
窗外刮起骤风,雷电在天空中噼里啪啦的惊现。
看到外面就要下雨了,傅景川蹙起了眉头。
下一秒,哗的一声,外面下起了大雨。
傅景川身体逐渐出现了胸闷,心悸,头痛,呼吸不畅的症状。
他紧皱着鹰眉,却有些意外明显感觉到了,这次发病比以前相对减轻了症状。
“让江斌送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他唇色发白,依然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难受,拳头紧紧攥起。
叶绾绾知道傅景川这是发病了,根据上一世对他的了解,傅景川在小时候经历过一场车祸,那天也是晚上下着雷阵雨,所以造成了雷雨天应激障碍恐惧症。
她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温柔又坚定的语气说着:“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傅景川头疾发作,疼痛抽动着他的神经线,让他脑海中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
他猩红着眼睛,拿起床头柜的东西砸了下去。尽管头疼欲裂失去理智,但他还是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伤害叶绾绾。
楼下傅老爷子听到动静赶紧和一众保镖走上楼
“快点,绾绾丫头还在楼上,不能让景川伤害到绾绾。”
家庭医生看到下雨了也匆匆提着医药箱赶往那栋别墅
傅景川这毛病说句好听的叫做应激障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精神病,身为家庭医生只感觉有心无力。
楼上,傅老爷子带着一群人打开傅景川的房门。
当看到屋内的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卧室床上,叶绾绾紧紧拥抱着傅景川,而傅景川却在她怀里睡着了。
傅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没什么事情了。”
傅老爷子走下楼,想到刚刚自己孙子乖巧的躺在叶绾绾的腿上,他满是不可思议。
他走去门外,江叔撑着伞和傅老一起来到祠堂。
祠堂里前面的两个牌位便是傅景川父母的,傅老爷子坐在黄色垫子上,唏嘘不已的说着:“北辰,姜早。”
“绾绾那丫头真是咱们家的福星,今天景川竟然没有发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我觉得要是那丫头同意,我去说媒履行你们当年给孩子们定下的亲事也不错,你们觉得呢?”
十五年过去了,傅老爷子的头发已经满是银丝两鬓斑白,前额和眼角的皱纹很重,坐在祠堂里看着面前牌位上的名字,老人眼中带着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