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入世,这二十年恍如白纸,对你不利。我己安排一份工作,速去。”
什么工作?罗逸轩把纸条上上下下瞅了一遍,捶胸顿足:“死老头儿,你算计我!”那纸条上,师父叶无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去做保镖吧,我的乖徒儿!在山上时,罗逸轩常常觉得自己活得很窝囊。不是伺候老头儿,就是以传授武艺的名义,被老头儿暴揍。没想到下了山,自己还被老头儿卖到别人家当奴才。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怪不得嘱咐我下山再打开......”罗逸轩咬牙切齿地把纸条揉碎,随风飘散。“保镖......不就是帮主人挡子弹的扑街吗?”咦?罗逸轩忽然看见,锦囊里还有一张纸条。他打开纸条,顿时幽香扑鼻。“是师娘的!”罗逸轩恍然大悟。“闻儿,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若是你胆敢不去......我会对你做刚刚……你对师父的纸条所做的事。”罗逸轩像见了鬼似的,跳起来西顾片刻,没有发现师娘的踪影。又看了看地上的纸屑,欲哭无泪。罗逸轩最终坐上了通往的火车,寻找雇主。世界上没有怕师娘的徒弟,只有尊重师娘的徒弟。罗逸轩自我安慰了一会儿,重新打起精神来。在火车上,罗逸轩摆弄着手中的三防手机,这是叶无声送给他的临别礼。而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人,罗逸轩明白,那就是他的雇主。想到一切都被师父师娘掌握着,罗逸轩苦笑不己,拨打了那个号码。“嘟——嘟——嘟——”“喂?”一个苍老的声音。“啊你好,我是罗逸轩,是叶无声介绍来的......”“保镖”两个字,罗逸轩实在不适应。“啊你好,从站下车后,请来到蓝色大厦,我在那里等你。”电话挂断了。罗逸轩举着手机愣了一会儿,可谁让自己是保镖呢,还不得伺候着?火车上,罗逸轩望着窗外的风景,西凉山的一切,仿佛都离他远去了。自己真的,要当一个老年人的保镖?罗逸轩虽自幼生活在西凉山,但处事干练,按图索骥,找到了蓝色大厦。这是他在看到的最气派的建筑,整座楼都以一种典雅的蓝色作为装潢,简约而有质感。罗逸轩保持着仰望的姿势,表情严肃得像是看升旗。然而他的眼珠子却不停地在来往的女人游走,时如蜻蜓点水,时如小鸡啄米。色狼必须伪装成人的模样,才能长久地生活下去,罗逸轩深谙此道。“大城市的女人就是慷慨,什么都给人看。”罗逸轩悄无声息地擦了擦嘴角,那里正流着感动的泪水。青梅竹马的英子整天穿得跟防弹衣似的,望着满街的大腿,现在的罗逸轩感到自己很幸福。想起英子,罗逸轩又生出一种奇异的感受。据老头子说,自己是个孤儿。自幼于西凉山学艺,英子常常偷看。二十年寒暑,一朝下山,自己虽心情雀跃,英子却泪水涟涟。站在蓝色大厦下的人潮里,罗逸轩沉浸在思绪中,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你就是罗逸轩吧?”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似乎就在附近,罗逸轩抬头,看见一个气度不凡的老人,举着手机,笑着向自己打招呼。罗逸轩连忙上前伸出手去:“我是罗逸轩。请问您是?”“我是林膘,膘肥马壮的膘,你可以叫我膘叔。”罗逸轩见这林膘果然一幅心宽体胖的模样,便笑笑:“膘叔好。”“好。好。”林膘笑得很慈祥,“叶老先生怎么样了?”怎么样?一天打我三顿没问题。罗逸轩苦笑一声:“老头子说他身体不适,所以派我来接这个活儿。膘叔,咱们主要提防哪些人?”林膘叹了口气:“边走边说。”二人走进蓝色大厦,罗逸轩看见,西装革履的人们正匆忙地走来走去。他们齐刷刷地对林膘微微躬身,以示尊敬,但对罗逸轩,却一脸讪笑。但他们嘲笑的只是罗逸轩的打扮过于老土,待女孩们看到罗逸轩的脸时,又不免愣神。长期的深山修炼,使罗逸轩的脸上有着寻常人所没有的凌厉之气,再加上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不错的眉眼,对女人倒是有一定的冲击力。二人来到电梯,膘叔正在向罗逸轩讲述目前的困境。“这蓝色大厦是林家的产业,在,我们林家也算是树大招风。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绑架案......”“能锁定几个可疑目标么?”罗逸轩敏锐地说。膘叔点头:“倒是有一些商业上的纠纷......”二人走出电梯,来到蓝色大厦的顶层,这里视野开阔,正在运行的扫地机器人和智能家居令罗逸轩很是好奇。膘叔慈爱地看着他,有些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膘叔!”一个女人穿着精致的高跟鞋,错落有致地敲击着地板,快步走到膘叔面前。她给罗逸轩的第一印象是冷。好冷。女人的波浪长发染成了棕色,鼻子挺拔,眉眼紧凑,唇角微微下垂,是只需要看一眼,就过目不忘的绝色。她的冷在于,你从她的眼神中似乎能解读出,她只专注于某些事,而对你的关注不屑一顾。一身白色职业装,配上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给人以不可接近的威压。“在会议关键之处,你竟然亲自下楼接人?”女人蹙眉责怪着膘叔,“刚刚还接了一个电话,你平时不会这样的!”女人伸手就来抓膘叔的手臂,兴许是急了,气势很强。膘叔尚未搭话,忽然看见,罗逸轩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肩膀一扭,将她按在了墙上!女人又惊又怒,苦于双手被罗逸轩抓着,自己像是自由女神像一样,单手高举过了头顶。“你干什么!”膘叔和女人异口同声地说着。罗逸轩回头,冷静地说:“保镖守则第西条,保护雇主的安全为主,尽量不给敌人近身的机会。膘叔,这个女人杀气好重!”“你说要保护雇主的安全......”膘叔苦口婆心地说,“那你还把她按墙上?”“啊?”罗逸轩睁大了眼睛。他看看膘叔,又看了看女人。“她才是雇主?”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