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司辰修便来到了19世纪后期的西欧。
1890年6月,天气温和,太阳明媚不热烈,来自山间的风吹在教堂与医馆中的小路里,使得整个人醉醺醺的,感觉舒适极了!等等,衣服换成了古西式棕色麻衫,可为什么兜里没有钱?司辰修黑着脸问道,“系统,为什么我兜里没钱!?”钱这玩意,无论在哪都不可或缺。“宿主,赚钱也是任务的一部分考验!请宿主积极面对!”司辰修无语,没想到系统能把钱和考验联系到一起,竟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得!先去找工作吧!由于司辰修眼球是明亮的黑棕色,在浪漫之国非常少见,吸引了不少花季少女的关注。来到酒馆,司辰修看着正在向外搬桌椅,留着大胡子略微有些秃顶的男人问道:“您好,请问您这招人吗?”“我手脚干净,做事麻利,但刚从外地回来,急需一份工作!”大胡子老板保罗上下打量司辰修一番,嘴唇没有明显张开,道:“也可以,一个月60法郎!我正好需要一个年轻小伙子帮忙!”司辰修沉默不语,盯着大胡子保罗,这是一种简单的谈判方法。“年轻人,60法郎不低了!我最多再给你加5法郎!”大胡子保罗被盯着有些心里发寒,又给多加了5法郎。“成交!”司辰修爽快答应道。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具体情况,但方才的精神博弈应该试探出了部分底线,等等再观察一下物价就能猜测工资高低。“年轻人,先帮我把桌椅搬出去,摆放整齐,然后再把这桶葡萄酒打开,让那些酒鬼闻到香味儿,他们才会过来喝酒!”大胡子保罗叮嘱道。“好的!”司辰修左右手各提着一套桌椅,开始往外搬。边搬,也边和老板聊天,顺带打听着这里的事儿。老板叫做保罗,经营这家小酒馆己经20多年了,另外一个员工叫做媞娜,通常在太阳下山才来。大胡子保罗老板说,可以叫她媞娜大婶儿。酒馆平时这也就傍晚开始忙,一首忙到深夜星星全部都出来。酒客们喝醉了酒,晕乎乎地勾肩搭背走回家,他们收拾完东西,也就可以下班了,大概是十一二点的时候。十一二点在这个年代算是晚班了。大胡子保罗卖的葡萄酒一法郎三杯,杯子是喝麦啤的大杯子,当然,麦啤酒和红酒也有,不过在这微风和煦、不温不燥的夜晚,葡萄酒显然与这漫天繁星的浪漫景色更配!由此看来,自己的工资还可以,司辰修计算着。“嘿,保罗!”来了一位穿着大裙兜,有些婴儿肥,鼻子附件有着点点雀斑的中年妇女。“这位是?”司辰修主动打招呼:“你就是缇娜大婶儿吧!我是保罗新招的员工,你可以叫我孙!”“哦!缇娜,是的!”保罗正在摆弄着调酒器皿,“不过你可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搬酒桶了!”“老天爷,你也知道我的腰真的承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缇娜大婶儿发出爽朗的笑声,“孙!好好干吧!那些酒鬼可不好相处呢!”随着缇娜大婶儿的到来,酒客们也陆陆续续来了。据司辰修观察,这个年代饮酒的人酒品都比较好,有些是站在吧台上和老板轻声交流逸闻趣事,是不是爆发出笑声;有些是坐在酒馆的角落,单纯喝酒。他们都把外面适合情侣约会的好地方,不约而同地让出来了。酒馆的事儿其实也不多,无非是给客人们加加酒,搬搬酒桶、打开它,收拾酒杯,然后再端出缇娜大婶儿做的精致吃食,无非是法棍抹酱、生菜沙拉、黄油煎三明治等。酒客们爽朗、粗犷的性格让司辰修也融入了进去。顺势,司辰修也开始打听起了梵高。“嘿!小子!”一位有这突出啤酒肚、大脸的胖子嚷道,“我知道那人,可古怪了!”“那人住在村口的最南方,经常一个人在稻田那发呆!”“我上次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问他,你在干嘛!”“你们知道他怎么说的吗?!嘿!你们肯定不知道!”“他闭着眼,说在感受大自然的美好!闭着眼怎么感受大自然的美好啊?”一时间,小酒馆内哄堂大笑。“而且我还看了他画的画,感觉还不如我那几笔呢!”一顿自嘲,酒馆内的空气快活极了!司辰修也跟着翘嘴角,不过内心却有些悲哀。有些伟大的人、伟大的艺术作品总是太过超前,得不到当代人的欣赏、确认,所以他们会遭受到时代的压迫,这种压迫与内心的孤寂让这些伟大的人离开的早。村口最南方,那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司辰修暗自记下,准备明天就去找梵高。月明星繁,己是夜深,小酒馆还剩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那是喝醉的。缇娜大婶儿也从厨房走出来,伸懒腰后帮忙搬桌椅、收拾吧台。将桌椅叠放整齐,大胡子老保罗说道:“可以走了!孙,如果你没住的地方,可以在我这将就一下,虽然地方不太好,可好歹也算个窝!”司辰修点点头,跟着老保罗来到了阁楼顶,三角状的空间,里面有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些小箱子,床和床头柜还算干净,堆放在一起的小箱子则生满了灰。“就这啦!”老保罗努努嘴,开了扇圆形窗,“这个窗户,如果你感觉冷,可以就开一点,通风,这根棍子是调节开口的!”“老保罗可真是个好人!谢谢!”司辰修夸赞道。老保罗也喝了些酒,醉意上来,悠乎乎地走去睡觉了。万籁俱静,只有风声,忙碌了一整晚的司辰修很快便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