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几番欲言又止,又骑虎难下,只得回道:“这谣言,就是从相府传出来的。”
鹤安:“……”
阮清欢:“……”
阮清舟直接气笑了:“姐夫,这出戏,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吧,我听说你在成亲当晚就接进府一个姑娘,莫不是想借机休了我姐姐?”
越说越气,阮清舟直接要动手,被阮清欢拉住:“不可能是他。”
鹤安稍感欣慰:“此事,我的确不知。”
阮清欢却不想袒护他:“不是你做的,不代表你不知道背后之人。”
说完,拉着弟弟离开了京兆府。
坐在马车上等鹤安的功夫,沈清舟气得吹胡子瞪眼:“姐,你就这么任由别人欺负了?”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报官,我在京兆府立了案子,他们就要查,到时候让这造谣诽谤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清欢已经猜出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自己,柳月如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的哥哥却是英勇猛将,一旦将事情闹大,柳家的名声便毁了。
而刚封了柳氏忠勇之家的皇上,也一定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不将事情闹大,不代我不追究,只是方法不能通过官府,明白吗?”
“哼,柳江将是东召的英雄,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阮清舟叹气:“说到底,还是鹤安不知检点,招蜂引蝶。”
越说越气:“要不是江南雷雨不断,耽误了行船,我定能在你成婚前赶回,一定不让你嫁给鹤安。”
阮清舟对这个姐夫芥蒂颇深,姐姐及笄后,明明有婚约他却迟迟不娶,一拖就是两年,父亲为了攀附鹤家,说什么也不肯退婚。
阮清舟不止一次想带姐姐去江南,什么一品丞相,什么高门贵族,谁爱嫁谁嫁,他姐姐才不受那份苦的呢。
可姐姐放不下母亲,带着母亲一起走又不现实,拖着拖着,就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阮清舟心里难受:“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阮清欢不想谈这些事,将心中的烦闷咽回了肚子里。
季凌川刚到京兆府,迎面便接了鹤安一拳:“我让你去查一查,谁让你通知京兆府抓人了?”
“那不抓人,怎么查?”
季凌川被打的莫名其妙,问王大人:“咋的,你们抓错人了?”
王大人生无可恋道:“何止是抓错人,简直大错特错,桂花巷的院子里住的,是丞相夫人的亲弟弟。”
“什么?”季凌川嘻嘻笑了两声:“不会……这么巧吧。”
梅园中,孟素秋闲来无事,在院中摆弄着几盆刚发出新叶的兰花嫩枝。
陈婆快步走进来:“夫人,少夫人回娘家去了。”
“可是阮家出了什么事?”
“哎呀,不是。”陈婆急的上前,附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一通,末了叹了口气:“咱们的人早将事情查清了,谁知道,这事会惊动京兆府呢?”
孟素秋脸色一冷:“事即出了,总得给清欢一个交待,这等谣言能淹死人,可见造谣之人居心叵测。”
“那……依夫人的意思。”
孟素秋思量片刻,原想着,将柳月如送走便算了,但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只怕没那么好收场。
陈婆又道:“现在外面不止说夫人的谣言,还有人说,大人将柳姑娘迎入府,就是要纳做妾的。”
此事可大可小。
柳月如本人并没什么特别,但她却是柳将军的妹妹,柳将军战死,朝廷对她十分优待,若这风波再闹下去……
当初公主对鹤安有意,皇上便动了赐婚的心思,万一这次的事不处理好,皇上若以安抚功臣家眷,糊里糊涂的将人赐入相府,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