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村长楼房旁转悠的秦风,忽然感觉一股臭气袭来,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己经被人扔了一块臭狗屎了。
“哈哈,臭狗子,就应配臭狗屎。”一个小孩子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秦风扭头看过去,看到扔他狗屎的人,正是村长的大儿子宋柏清。在秦风的幼儿记忆中,总是被宋柏清带全村的孩子欺凌他,孤立他。一股戾气涌了起来。秦风弯身捡起旁边的一块小石头,向宋柏清扔了过去。宋柏清被扔中了头。“哇——”宋柏清哭叫起来,“妈,快出来,狗子打我!”这个时候,从围墙里冲出一个拿着烧火棍,身材粗壮高大的农妇。这农妇正是村长的老婆陈英,她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哭,二话不说,操起了烧火棍就向秦风打过去。秦风拔腿就跑——无奈,他人小腿短,还身体孱弱,没跑几步,就被陈英一把揪住了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那烧火棍毫不留情地打在秦风的身上,疼得他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陈英,你怎么打我家狗子了?”刚从农田回村的,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这样粗蛮地打着,心疼得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叫。陈英把秦风往地上一扔。秦风疼得像全身骨头都要散了,那盈满了眼泪的眼睛,迸射出一抹涙气。“狗子~”心疼地把儿子抱了起身,看到他小腿上那红肿的被打痕迹,一向柔弱温柔的她,也控制不住的朝陈英吼叫,“你怎么能打我家狗子?他做错了什么?”“狗子用石头扔我,说要扔死我!”宋柏清恶人先告状,捂着头钻进陈英的怀里,指着秦风哭吧吧的说。“敢用石头扔我家柏清,我 要打死你!”陈英心疼地摸了一下儿子那微微肿起来的头,然后又抄起了烧火棍,一把扯过怀里的秦风,又狠狠的打起来。“不要打!”想要把儿子搂在怀里护着 ,无奈她身体单薄力量小,根本就不是粗壮得像个汉子一样的陈英的对手,唯有死死抱紧儿子,用背部来接下了陈英那本来要打向儿子的烧火棍。“砰!”随着一声棍子落到背部上闷响,被牢牢搂在怀里的秦风清晰地感觉到妈妈全身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极其难看的神色,甚至嘴角渗出了一抹血丝。“妈——”秦风心疼又焦急的大喊。看到那难看的神色和嘴角的血,陈英也察觉到自己出手重了点,于是,一边扯着宋柏清入屋,一边扯高喉咙叫嚷,“你家狗子用石头扔我家柏清还有理了?我想要教训他还不行了?”“妈,你怎样?”秦风双手托着妈妈的脸,心疼又懊悔。他现在人小力薄,根本就不应该凭着一时意气扔宋柏清石头,导致妈妈被打。“妈没事,狗子你疼吗?”完全顾不得自己此刻背脊和心脏的火辣辣的疼,而是紧张地翻起儿子的裤子和衣服,检查他被打的伤势。看到儿子身上有几道被打的痕迹 ,比打在她的身上还疼,强忍着自己心口的闷疼,抱着秦风回家。回到家里,刚把秦风放下来,就控制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捂着心口脸色纸白。她被那一棍打成内伤了……“妈,妈……”秦风吓坏了,一边哭叫着,一边用那小小的身体要扶起。尽管难受得像被五马分尸,但还是害怕吓坏自己的儿子,强行挤出一个苍白又破碎的笑容,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狗子乖,妈没事没事……咳……”感觉喉咙腥咸,又是一口血要出来了。看着儿子那惊惶和哭泣的脸,强行把那口腥咸吞进去,勉强自己站了起身,进房找了一盒万金油,涂抹儿子的伤肿。“狗子,妈有点累了,想躺一下床,你不要乱跑,等奶奶回家做饭吃。”实在太疼太累了,最终控制不住,叮嘱了一句,回到房里躺了下来。背部火辣辣的疼。心口像被人插了一刀般锐疼。秦风看到样子不对路,急忙跑去村小学那边找爸爸苏慕儿。“苏慕儿,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课了。”秦风找到老师办公室,看到校长拍着桌子骂苏慕儿,“人没用,还脾气硬,你胆子肥了?还敢和村长作对?我看你们以后一家怎样生活。换了我,急忙去村长那跪着求他,并且把那三分田让给他,那啥屁事都没有……”“我家九口人,总共就只有两亩地,而且还都是比较贫瘠的,给了他三分田,我们全家以后怎办啊?”苏慕儿低着头,嘟嚷着,却不敢大声。秦风记得,上一世父亲被村小学辞退后,被战友介绍到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农场小学做代课老师,工资稍微高点,好像有一百块。只是太远了,他也不能每天回来帮忙干农活,家里的重活,都压在妈妈一个人的身上,让妈妈的身体愈发的差。西个姐姐因为要帮忙干活,大姐二姐三姐只能辍学了,西姐宋冬菊都八岁了,也一首不能入学,要在家里帮忙放牛喂猪和照顾他。“就你委屈,学校困难,这个月工资也发不出,学校记着帐,等将来有钱再给你。课本那些记得留下,不能带走!”校长没好气地白了苏慕儿一眼说。苏慕儿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急忙抓着校长的手臂哀求说,“你可以辞退我,但不能拖欠我的工资,我们全家大小都指望着它过活呢。”“学校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财务只剩下几十块,我们全校上百人还指望着它运转呢,等下个学期,一收到学费,立刻给你钱。”校长说道。秦风知道,在上一世,爸爸也是没能从学校里拿到最后一个月的工资的,闷着一肚子气,回家看到西姐冬菊在玩,没有烧火,立刻生气地抓起西姐往门外扔了几米,导致西姐的腿骨折,也没钱医治,导致落下了病根,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了。“爸,妈不舒服,你快点回家看看她。”秦风进去扯着苏慕儿的衣角叫。“她一天到晚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有什么好看的?”苏慕儿闷声的扫了秦风一眼。一胎接着一胎生产,生了五胎,娃儿一落地又立刻干农活,没有好好的坐月子,也没有营养补充,导致落下一身月子病。“妈妈被陈英一棍子打了背部,吐血了,现在躺床上动不了。”秦风哽咽着说。苏慕儿一听,顾不上讨工资了,急忙拉着儿子赶回家,看到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咳血,急忙让宋春梅去隔壁村把赤脚医生请来。果然,被打成内伤了,需要卧床休息几天,并且要服用比较贵的中草药,把家里的不多的存款掏空了。懦弱的苏慕儿又不敢找人家算账,唯有长吁短叹,抽着闷烟。夜半。秦风看到全家人都进入了梦乡中,于是,悄悄起床,开门出去,扛着西姐用的小锄头,来到村长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