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顾十汐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试剂。
“这是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发涩。
她避开我的眼神,柔声道:“温言,这一个月季青林需要我全部的陪伴,可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去的。”
“我希望陪完季青林,你也还是我的新郎,所以你只需要暂时忘记我,等我回来后我们照旧举行婚礼。”
我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顾十汐新研发出来的遗忘药水。
“你要我忘了你?”我有点发愣,我的爱人要去全心全意陪伴另一个男生。
“不!温言,我不是要你永远忘记我,只是一个月。”
顾十汐声音依旧温柔,可是说出的话却那么荒唐,“一个月后,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我呆呆地坐着,眼角的涩意暴露了我的真实感受,五年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是新研发的药,都没通过临床试验,万一出错了呢?万一我不止忘记你一个月呢,万一这对我的身体有伤害呢?”
顾十汐正在掰开瓶塞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她只犹豫了片刻就坚定地继续,随着“啵”一声,瓶盖打开了。
“我的药剂不会有问题,我是华国最好的脑科学家。”她把药剂递到我嘴边,“一个月后,我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们会结婚,成为最幸福的一对。”
我把头偏过去:“凭什么,我这又不是废品回收站,什么脏的臭的都要。”
“你这就是赤裸裸地出轨,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我没有出轨!”顾十汐突然激动了起来,“青林他那么可怜,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我日日夜夜爱着的女人,她越过界限在维护另一个男人。
顾十汐深吸一口气,举起试管:“温言,一个月后,都会好的。”
她突然起身。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绳子,把我左手的手腕牢牢绑在沙发上。
在少一只手的情况下,男性的力量优势无从体现。
下巴就被她强行掰开,两颊的肉被顾十汐死死捏住,抵在牙齿上。
冰凉的玻璃试管强行被塞进了我的嘴里,苦涩的药水滑入我的口腔。
激烈的动作中,一些药水岔进了气管,我顿时开始剧烈地咳嗽。
可顾十汐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倒更加用力地控制住我。
我拼命挣扎,抬脚狠狠地踹向她的小腹。
顾十汐吃痛闷哼了一声,手软了一瞬,我抓住机会,想扭头把药水吐出来,可是她立刻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拉回身边,更加用力地把药灌进我的口中,舌头被试管划破,口中苦涩的味道里,瞬间涌入大量的腥甜,好疼。
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上来,隔着泪水,我看不清顾十汐的表情。
药剂见底的同时,顾十汐松开了我,我立马伸手指去抠喉咙催吐,胃酸翻涌到喉咙却又吐不出来,我感到有些窒息,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颤抖着捂住头,猛烈的痛感一次次撞击我的大脑,仿佛什么东西要从太阳穴中喷涌而出。
慢慢地,我在剧烈的疼痛中逐渐失去意识,四肢发软瘫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只隐隐约约听到顾十汐温柔的声音。
“温言,我真的爱你。但季青林快死了,无论如何,我必须陪他走完最后一程,暂时忘了我吧。”
“忘了……顾十汐。”
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我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上,脑海里盘旋着最后三个字-一顾十汐。
“叮叮叮叮……”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