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晚将手指捏得很紧,紧到指甲抠着手心都有些疼,她冷静地喊:“爸,放下水果刀,放下刀。”
秦父看到这么多警察,脸色又青又白:“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颜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刀是哪里来的?”秦颜晚咽了下喉咙。
“我们……我们在走廊里等了很久,医生都没有来,我就想给你妈削个苹果,然后护士就来说,不能做手术了,让我们回去,没有心脏了,他们说得不清不楚,我一激动就……”
秦颜晚放缓了声音:“把刀放下,把人放开,剩下的事,交给我。”
秦父连连点头。
他很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颤抖着手把刀从小护士的脖子上移开。
小护士立刻跑开,警察一拥而上,将秦父按在地上,秦颜晚闭上眼睛别开头,不忍心看这个画面。
警察迅速将秦父铐起来带走,秦颜晚要追,被另一个警察拦住:“你是家属吧?”
秦颜晚抿唇:“对。”
“行,跟我们走吧。”
秦颜晚被带上另一辆警车,一起去了警局。
但她没能见到秦父,只有两个负责案子的警察跟她谈话。
秦颜晚还是很抗压的,混乱过后,重建思绪,态度诚恳地回答了警察每个问题,最后又说。
“我爸不是坏人,不是故意闹事,他是因为担心我妈,一时冲动,加上文化程度低,听不懂医生的解释,产生了误会。我可以赔偿受伤的护士,也可以赔偿医院,怎么都可以。”
女警察点头:“我们也从医院方面了解到了情况,秦志海虽然情有可原,但你要知道,医闹已经入刑了,他这个行为是可轻可重的。往重了说,肯定是要坐牢的,三年到七年。”
秦颜晚艰难地吐出字:“……完全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女警察:“你去找个律师吧,有个好律师能帮到你很多。”
“……”
秦颜晚走出警局,正值中午,骄阳明媚,她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全身的水分就好像被蒸发了,喉咙干涩微疼。
她拿出手机,打出电话。
第一通没接,她又打了一遍。
第二通要结束时,才被接了起来。
顾景曜天生冷磁的嗓音,经过电流稀释,更加冰冷:“我在开会,只给你三分钟。”
秦颜晚直接问:“我妈妈心脏的事,是不是又是你?”
顾景曜:“什么心脏?”
“我妈妈原本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突然间心脏被安排给了别人,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顾景曜似乎觉得可笑:“你有证据吗?”
证据?
顾总做事怎么会留下把柄给人抓!
秦颜晚一字一字地说:“你知道我妈妈有心脏病——你别想否认!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让我回去上班那天,说,‘我以为以你妈现在那个情况,你是急需一份高稳定高收入的工作的’。”
所以他肯定知道她妈妈有心脏病,现在她妈妈丢了心脏,她很难相信只是巧合。
顾景曜倒也承认:“我知道,那话也是我说的。所以?”
“所以你为了教训我,把我妈妈的心脏抢走了!顾景曜,你想怎么折腾我随你便,别冲我家人!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只剩下半年的存活期了,丢了这颗心脏,半年内我们要是等不到供体她就没有救了!你是在杀人!”
顾景曜语气明显不耐:“你以为我很闲,成天盯着你那些家长里短?”
“你没盯着吗?你没盯着怎么知道我妈妈生病?”
“有问题就自己去找答案,没人有义务为你解答。”顾景曜直接挂了电话。
他在会议室外,冷着脸松了松领带,然后转身回了会议室,“继续开会。”
底下的几位高管对视一眼,头一次看到顾总在会议时间,接私人电话